據說,冠林、餘鬆和唐仁後來吐得一塌糊塗,就連苦膽都吐了出來,然後把頭發遮住臉麵,聲稱無顏見人!
蘇瑞尚和劉希也不管他們是否無顏見人,隻是加強監管,還往他們的嘴巴塞進布條,就連咬舌自儘的機會也不給他們!至於絕食,那是不可能的,一天兩頓,蘇瑞尚的衛兵直接暴力填鴨!
蘇瀾也沒有閒工夫看這幾個戲精的表演。晚上說是睡在軍帳裡,其實在空間熬了大半夜,將這幾日永昌侯府、賢妃、四皇子、七皇子跟冠林、餘鬆和唐仁等人的鴿信全部整理“偽造”出來,就連筆跡、紙張、墨水都一模一樣,甚至連特殊的印記,如折痕、墨點等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絲毫不差。
二十日一大早,蘇瀾把這些鴿信拿給父親和姨父看,他們非常驚訝。因為其中一些鴿信是隨著信鴿一起被放走的,此刻卻完好地放在他們麵前,不能不讓人稱奇。
蘇瀾笑道:“我會模仿筆跡!”說著,就寫了幾個字,還真是蘇瑞尚、劉希的筆跡,還有劉奇的筆跡。
他們不太理解為什麼蘇瀾會讓這些鴿信“複活”,蘇瀾神秘地一笑,低聲跟父親和姨父嘀咕起來。這兩人聽後,難以置信,道:“不會吧”
蘇瀾道:“拭目以待吧!”
早飯後,蘇瀾和甘甜騎馬趕到南城城門,一會兒,張軒和黃莊頭等六、七個青年趕著馬車而來。他們是去蚵殼屋學習如何整治辣椒和西紅柿的田地。
路上,張軒和黃莊頭都說,他們那裡的人特彆愛吃秋嫂他們做的蛋糕,尤其是孫鳴玉,大病初愈,沒有胃口,就喜歡吃蛋糕!
由孫鳴玉,蘇瀾就想起吉家鋪的吉春兒、文元的夫人。不知道她們這兩個身中砒霜劇毒的人,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了
她又忽然想起全美娘和吉迪老爺子,還有可憐的小公子全有,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也不知道圍繞段琪,全園會鬨成什麼樣
回到蚵殼屋,看到李旺娘和李珠正等在這裡。原來李旺娘想要些辣椒苗和西紅柿苗回家種種,李珠則很想蘇源、劉嘉和社日。因為知府剛剛搬家,蚵殼屋這邊又接連出事,所以,三個小家夥就被林氏拘在府邸了,劉珍和春紅也在那邊呢。
蘇瀾又安排給辣椒撒上薄薄的一層細土,又給苗床澆了一些水。還把草簾子掀開,讓辣椒和西紅柿秧苗曬曬太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蘇瀾又在兩個裡正、還有李旺娘家專門劈開了幾塊菜地,準備用來種辣椒和西紅柿。
張軒、黃莊頭還帶著幾個小夥子,在蘇瀾家新房衛生間後麵開出了幾畝菜地,施上農家肥,增加地力,準備用來栽辣椒和西紅柿。
忙了一上午,正準備吃午餐,蚵殼屋忽然來了好幾輛馬車,原來是全園來人了。更確切地說,是全園和吉家鋪來人了。
趕車的人中有文元,旁邊還有幾個人騎著馬。蘇瀾一看,是鄧謙大掌櫃、吉森和他的三兒子吉恩。又從馬車上下來好幾個婦人,有何大嬸、吉森的夫人和兩個兒媳,還有文慧。
一看到蘇瀾,他們就哭著要下跪,蘇瀾哪裡肯,趕緊和甘甜去攙扶他們起來。
吉森夫妻和兒子、兒媳噙著眼淚道:“若不是春兒還沒有完全恢複,我們早就來登門拜謝小姐了!聽說小姐這幾日受委屈了!我們都著急得要死!”
文元、文慧父女去車上搬花,吉恩也趕緊過去幫忙。小夥子有勁,一手一盆,很快都搬了下來。吉恩還把玫瑰搬到太陽底下曬著。蘇瀾注意到,吉恩不經意地看了文慧一眼,而文慧的臉上有了紅暈。看著這二人情竇初開的樣子,蘇瀾非常開心。
文元、文慧父女道:“小姐,我們無以為報,隻有這幾盆玫瑰聊表謝意!”
蘇瀾仔細一看,果然見到每一株都打了十多個蠶豆大小的玫瑰花骨朵。
蘇瀾很驚訝,道:“二月天玫瑰就開始打花苞了”
文慧羞澀地一笑道:“這是我父親精心培育的早玫瑰。小姐受累,晚上把花放到屋子裡,白天就放到太陽地裡曬。過不了幾日,花朵盛開,可香可美了!”
吉森夫妻和兒子、兒媳帶著人不停地從車上往下搬東西。蘇瀾攔都攔不住。他們說,都是自家莊園裡的出產,不值幾個錢。蘇瀾一看,有上等黑糯米、血糯米、胭脂米、碧粳米、香禾米,小米、薏米、芡實、蓮子、藕粉、皂角米、茶葉、乾筍、香菇,還有金橘、桂圓、青梅、板栗等果子。還有不少臘雞、臘鴨、臘肉、臘魚。
吉恩還背下來幾個麻袋,道:“我聽妹妹說,小姐喜歡花朵,這都是我們曬的乾花。”
蘇瀾打開一看,有茉莉,有胎菊,有蒲公英,還有玫瑰花、金銀花等。
蘇瀾非常感動,這些可真是他們莊園自己的出產!絕不是不值錢,而是真情實意!
恰好今天金嬤嬤包了海米白崧豬肉餃子,做了手擀鹵肉稍子麵,還炒了酸辣土豆絲、西紅柿紫菜雞蛋湯。餃子和麵條本來就準備了午餐和晚餐的,這會兒全部拿出來招待了客人。
午飯後,趁著甘甜領著大家參觀新房時,何大嬸和鄧謙把蘇瀾請到一旁。鄧謙先是請示生意上的事情。原來,昨日有海船運來了一些香料,其中就有玫瑰精油。還有珍珠、珊瑚、象牙、寶石等。對方想要一些茶葉、絲綢、瓷器。又因為之前小姐說過,從來沒有跟外邦的商船直接做生意,所以鄧謙想請蘇瀾去見識一下。蘇瀾喜笑顏開,立馬說好,明日就去石寨港。
何大嬸關心地道:“我們還以為那幾個官員不錯,還幫著小姐對付那幾個矯詔案的官員和太監,沒想到,這幾個家夥竟然這麼壞!還來毀壞莊稼毀壞田地,真是壞得流膿!虧得小姐慧眼識破奸計,保護住了土豆種苗!老爺子還說,也想在吉家鋪種一些土豆呢!”
蘇瀾一愣,道:“老爺子也想種土豆”她想了一下,不妨再到空間去弄一點土豆做種苗。於是道:“土豆種苗被禍害了一些,還剩下一點,大概隻能種半畝、一畝的,不過,可能要等二十幾天以後出了芽苗才能下種。”
何大嬸高興地笑道:“老爺子說了,不拘多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好的!”
蘇瀾想了一下道:“既然這樣,我就先派個人過去,幫吉大莊頭挑一塊地,然後教你們如何整治土地,施肥保墒,先做好準備。今天就可以跟你們吉大莊頭他們一塊過去!”
何大嬸道:“那就太好了!吉大莊頭也是想跟您說這個事情呢!”
蘇瀾讓小雲去把張軒叫來,道:“張莊頭,吉大莊頭你也認識,他們那邊也想種一畝土豆,想請你過去幫著選塊地,教他們整治土地,施肥保墒。家裡就讓黃莊頭他們帶個口信回去說一聲吧。”
張軒聽了,趕忙答應,出去找吉大莊頭和黃莊頭去了。
這時,蘇瀾注意到何大嬸和鄧謙心事重重、欲說還休的表情,知道他們有事,就笑道:“何大嬸,鄧大掌櫃,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隻管說來!”
何大嬸抱歉地道:“小姐,您的事情不少,那個矯詔案、土豆案還沒有最終解決,我們就要麻煩您……”
蘇瀾道:“何大嬸,我們是自己人,您隻管說,隻要我能夠辦到,那就萬死不辭!”
何大嬸和鄧謙聽了,忽然下跪、磕頭,把蘇瀾嚇了一大跳,趕緊請他們起來。
鄧謙噙著眼淚道:“小姐,老爺子和夫人把我派到小姐這裡擔任大掌櫃,您就是我的主子,我原不該再為了全園……可是,我受老爺子恩惠,不能袖手旁觀,所以厚著臉皮,請小姐幫幫老爺子,也是幫幫美娘夫人!”
何大嬸也道:“是啊,老爺子也是手足無措,都快被美娘給逼瘋了!”
蘇瀾一愣,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該不會是為了段琪,美娘夫人跟吉迪老爺子父女之間翻臉了吧”
何大嬸和鄧謙一愣,訕笑道:“小姐真是聰慧絕頂!”
蘇瀾道:“段琪善於偽裝,又會甜言蜜語,美娘不知內情,心裡放不下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她頓了一下道,“何大嬸,您不妨詳細說一下。”
何大嬸道:“十二日當天,我們回到全園,當時老爺子和美娘夫人因為十分擔心小姐您的安全,還有何去何從,所以我們回去以後,美娘夫人隻關心您的事情,忘記了找段琪。可是到了晚上,小姐就開始到處找,我就勸她,小郎君一定是趁著夫人不在家,又不知道夫人突然回來,去忙自己的私事了。美娘將信將疑,就這樣過了一個晚上。”
何大嬸歎口氣,哽咽著道:“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美娘就去找來好多沒有去吉家鋪,而是留在全園的仆人,詢問段琪這幾日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情仆人都說不知道。夫人就猜測,可能是她婆家出了什麼事情,就派人去找那對公婆。仆人出去找了半天,回來說,不光那公婆,便是其他的叔伯嬸娘堂兄侄兒等,一個都沒有看見!他們住處的衣裳被褥等也好好放著,不像是收拾行李出門的樣子。美娘就開始懷疑,是老爺子乘她不在家,把她公爹以及段家人都處理了!而段琪知道消息後,去尋找他爹娘了!美娘夫人就跟我抱怨說,一家子廢物,養著罷了,不過費些銀兩,何必要弄走搞得段琪去找他爹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何大嬸繼續道:“美娘夫人就去找老爺子,老爺子拿出小姐您上次送回來的那套紅珊瑚首飾,說,發現了那公婆倒賣全家財產,連全園女主人象征的紅珊瑚都給賣了,被老爺子發現,就贖買了回來,一氣之下,對那公婆和所有段家的人,都實行了船刑,估計段琪是離家出走,去找他爹娘去了!”
蘇瀾聽了點頭道:“這樣的解釋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