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潯拿出一個藥瓶,倒了兩顆到他手心,“吃了。”
說什麼睡覺,他是在療傷。
“你就是嘴硬心軟。”祁朔笑著將藥吃下。
卿潯拿出銀匕,一點點剔除那些腐爛的肉,黑紅混雜的血沿著壁壘分明的胸肌流下。
“忍著點。”卿潯低聲道,語氣裡有些心疼。
“嗯。”祁朔垂著眸看著自己傷口上的腐肉一點點被她剔除,看了一會兒目光又落到她臉上,笑問“皺著眉頭做什麼?又不是不會好。”
卿潯掀眸看了眼他,指尖壓在他傷口周圍,用力一按。
“嗯——”祁朔倒吸一口涼氣,按住她手腕。
“笑這麼歡,我還以為你不疼呢,這不是挺疼的嗎?”卿潯笑了下,掙開他手,拿了藥粉輕輕抹上去。
這神主境的凶獸造成的傷,要內服外抹養個兩萬年才能好。
“你確定你不是在報複我讓你整理陰陽簿?”祁朔胸膛起伏。
卿潯拍了下他的腰,“呼吸慢些,胸膛起伏太大,我不好上藥。”
“要求真多,下次我讓星蕪他們給我上藥就行,你去找蒔曦玩吧。”祁朔瞥了眼她的手,往床上一躺,“彆隨意碰我。”
下一刻他就被她按著坐好,“我還不能碰你,你扔我多少回了。”
祁朔心中一歎,那性質能一樣嗎?如今她化形了,還化的是女子。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以後的一萬多年,我不挪窩了。”卿潯給他包紮好,將他染血的中衣也扒了,順手用來擦他流到腰腹上的血。
她指腹的溫度沿著腰腹一路向下,祁朔按住她的手,聲音低了些,垂眸道“行了,我自己來。”
聽著他變急促的呼吸,卿潯眨了眨眼,下意識掙開他的手,他手剛好一鬆,她手掌就按到了他腰腹往下的地方。
四目相對,他目光微滯,卿潯伸回手,將帶血的中衣扔給他,逃也似地大步走向門外,隨手把門關上。
隨後一盆清水穿牆飛了進來,裡麵還有條乾淨的帕子。
“天不怕地不怕,這下知道害羞了。”祁朔嗬了聲,拿起帕子擦乾淨身上的血汙,換了身衣服繼續打坐療傷。
第二日,長暄過來送神樹果子,見隻有卿潯撐著頭坐在殿內,將果子放下,“祁朔呢?”
“療傷呢。”卿潯翻著陰陽簿。
“傷口百年清理一次,想來時間也快到了,他清理傷口了嗎?”
“昨日我給他清理了。”
長暄聞言點頭,“那我先走了。”
“嗯。”
卿潯拿過果子咬了口,想起昨日他低啞的聲音和難以形容的神色,有些無法麵對他。
想了想,她決定先出去玩個百年再回來,屆時他應該忘了這件事。
決定了之後,卿潯去了木之森。
前腳剛回來的長暄見她後腳就到,抿了抿唇。
蒔曦見她來了,給她倒茶,“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