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停,隻會讓人看出我們的空虛,外頭的局勢,可還沒穩,咬著牙也得撐下去。”
見楊束堅持,江山川沒再說,將厚厚的冊子給楊束,“王上閒了,記得打開看。”
裡頭是半月來的支出,一串串數目,大的驚人。
作為秦州的王,楊束必須知道每日花銷有多大。
撐,可不是用嘴撐的。
若隻秦州,怎麼折騰都行,楊束賺的能頂上花的,但如今領土擴大了幾倍,且都不是富庶之地,難啊。
江山川愁的嘴都起泡了,秦州凝聚了多少人心血,絕不能垮。
“二夫人。”牌九喚了聲。
“去忙吧。”柳韻示意牌九退下。
楊束捏著冊子,一臉沉色。
柳韻沒說話,靜靜陪在他身邊。
“今日怎麼舍得出來。”楊束牽住柳韻的手。
“去了書房,密衛說你在這。”柳韻微抬頭,看著亭台的簷角,“一下子擴大了近五倍的領土,銀庫的錢,想來很緊張。”
“嗯。”楊束點了點頭,擠出抹笑,“府裡怕是要縮減開支了。”
“說了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誰知道會整成這樣。”
“縮減而已,又不是挨餓。”柳韻語氣隨意。
“我和寧兒有不少錢,應能幫你撐一段時間。”
“你確定要給我,這可是你的後路。”楊束攜柳韻坐下。
“我押前路。”柳韻解下香囊,係在楊束腰間。
楊束鼻子微酸,“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好人,所以能娶上這麼好的媳婦。”
“感動早了,要還的。”柳韻眼尾泛起笑意,狡黠又風情。
“能肉償?”
“想的還挺美。”柳韻撫弄袖口,靠在楊束肩上,低語“在外麵,切不可心軟。”
“放心吧,我啊,閻王不收的。”楊束側頭看柳韻,目光繾綣。
“王上。”
牌九隔著三十米的距離喊,他知道此情此景,他應該有多遠滾多遠,事實上,他確實滾了。
就是又滾了回來。
“忠國公和何祭酒來了。”
柳韻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楊束送了兩步,見柳韻走遠了,他去往偏廳。
“稀奇了,父子兩居然同時上門,今兒不忙?往常可請都請不到。”楊束走進偏廳。
“你什麼請過?”何相書撇嘴。
“我沒請過?你說這話,可摸著良心了?”
何相書掀起嘴角,涼聲開口“旁人請是擺宴設酒,你呢,全是政務,生怕我們閒著了。”
“今兒留下用晚飯?”楊束客氣一句。
“哪有那個閒心。”
“你看看,是我不擺宴?”楊束抱手,一副你真難伺候的姿態。
何元正在一旁,樂嗬嗬的瞧著這一幕,在楊束麵前,相書倒沒那麼無趣。
“你出建安,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這些東西,就算心意了。”何元正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楊束揚眉,“怎麼還搞上驚喜了。”
走了兩步,楊束把箱子打開,金銀塞的太滿,因他的動作,滾落了出來,銀票在地上飄了飄。
楊束目光凝住,“這是?”
“何家的心意,我知道,你難。”何元正拍了拍楊束的肩膀,“要不夠,儘管開口,我還藏了些錢。”
楊束垂頭看箱子,裡麵的金子大小不一,銀票麵額也不同,何家這是把家底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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