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韞至今昏迷,喉嚨處也受了傷,短期內,怕是發不出聲。
刺客是被斬殺了,但秦王衛也死傷不少,損毀的房屋有七、八處,都需要人處理。
這種時候,再痛苦,也得壓下去。
謝戌的院裡,楊冉看著墨梅的斷臂,捂住了嘴,把哭腔壓回喉嚨。
她和墨梅相處時間並不長,但隻要見麵,墨梅就會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零嘴,挑最好吃的給她。
姑娘家沒了手,以後要怎麼過啊!
楊冉死死捂著嘴。
楊束輕步進屋,掃到墨梅的斷臂,閉了閉眼。
謝戌洗淨手,看向楊束,“確定要救回來?她這副身子,以後隻能精細養著,什麼都做不得,一月少說十兩的藥。”
“請先生儘全力。”楊束朝謝戌行了一禮。
謝戌轉過身,將針包攤開。
“冉兒……”
“兄長,你去吧。”
不待楊束開口,楊冉就點了頭。
楊束扯出抹笑,沒多說,邁步出了屋。
浣荷院,楊束擰乾布巾,擦拭陸韞的臉,脖頸處的掐痕隨著時間,不僅沒變淡,反而越發可怖。
握住陸韞的手,楊束肩膀聳動,他拿下了燕國,可還是不夠強。
被人騎在臉上打。
“王上。”侍女在門外輕喚,“九總管來了。”
楊束收斂情緒,往外走。
“王上,招了。”牌九一張臉,如冰雕般凝固。
“除了業帝,蕭國、齊國、武國皆有參與,出力最大的,是天星閣。”
“潛入府和挾持王後的那批人,皆出自天星閣。”
楊束抬了抬眸,無聲的笑,“本王何德何能啊,竟能讓他們齊心協力。”
“真特麼的!該死啊!”
楊束眼底是瘋湧的戾氣。
“去,把天星閣所有的資料,給本王弄來,我要他們百倍償還!”
楊束從牙縫裡擠出字,字字帶殺機。
“是。”牌九沉聲應,心底有一團火焰在不斷灼燒。
王上把府裡交給他,他卻沒看顧好,若非昭詞豁出性命,小郡主哪可能“死而複生”。
等把血債討回了,他就向王上謝罪。
會寧縣,每三裡一隊巡查的衛兵,隻要有鴿子飛起,下一秒,必被羽箭穿透。
楊束走下台階,地牢深處,一個人形棍狀物蜷縮在地上。
聽到腳步聲,丁廬抬起頭,左眼窟窿裡往外滲著血,模樣很是嚇人。
“你,你是,怎麼、怎麼……”
隨著丁廬張嘴,血線順著他嘴角往下落。
易容術是他最得意的本事,每每都能全身而退,楊束是怎麼認出他的?
從懷裡掏出瓶子,楊束把剩下的半顆藥塞進了丁廬的嘴裡。
府裡最耗錢的地方,是謝戌的院子,除了解刨牛羊、兔子老鼠,謝戌最大的愛好,就是製毒。
丁廬命好,楊束給他吃的,用料最為珍稀。
生不得,死不了。
一會冰,一會火,一會癢,一會麻,百般滋味,讓你在一日內,儘數嘗遍。
“想知道?”
楊束欣賞著丁廬突出的眼窩。
“天星閣,有本王的人。”
楊束笑著開口,眼底冷冽,他豈會讓丁廬做明白鬼。
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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