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瓶?”
蕭漪重複吐字。
密衛額頭微有些濕潤,但他抬起頭直視蕭漪,“郡主,恕難從命。”
蕭漪往下走,“我可以照楊束的意思做,但毒給皇上服下前,我必須檢查,確保那藥不會危及皇上的安全。”
“郡主,秦國坦坦蕩蕩,對幼兒下手的卑劣行徑,我們不屑為之。”密衛絲毫不退。
“帶他去湘房。”蕭漪看向劉忠開口。
“你既信不過我,便自己想辦法把藥取出來半顆。”蕭漪視線移到密衛身上。
“塚齊在催了,彆耽擱太久。”
看著蕭漪離去的身影,密衛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他擦去額頭上的汗,跟清河郡主對抗,真的太需要勇氣了。
那份威壓,即便是皇上,也蓋不過去。
跟著劉忠,密衛去了湘房。
在人都出去後,密衛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看了一眼,密衛掰成兩半,沒有任何猶豫的,他把其中半粒扔進了嘴裡。
緊接著,他拿出另一個同樣的瓷瓶,在手心攤開五秒,密衛將兩個瓷瓶混在一起,放進了懷裡。
他沒騙清河郡主,從會寧送來的不隻是一個藥。
皇上給他的命令,是不管清河郡主如何威脅,那藥都必須給蕭澤服下。
……
“郡主。”
劉忠把托盤放桌上,上麵是半粒紅色的藥丸。
何元就在屋裡等著,見藥送來了,他站起身,拿起藥丸仔細看了看,何元刮下點,放進了嘴裡。
蕭漪望過去,不放過何元臉上的任何表情。
約莫五分鐘,何元鬆下口氣,“郡主,雖與之前的毒很相似,但對人體無害。”
“幼兒服下,應不會出問題。”
“應?”蕭漪蹙了眉。
何元嘴動了動,又閉上了,這藥他嘗著沒什麼問題,但謝戌製毒極高明,作用在幼兒身上,會不會出變故,何元不敢打包票。
接過藥,蕭漪咽了下去。
“郡主!”
劉忠驚喊出聲。
何元兩步上前,給蕭漪診脈。
屋裡靜的隻有呼吸聲,劉忠眼睛直盯著何元,就怕這毒會損害蕭漪的身體。
連診了幾次,何元收回手,不讚成的開口“郡主,你剛冒險了。”
蕭漪沒說話,她是肩負蕭國,可她更是一個母親,在藥進澤兒嘴裡前,她必須確保藥是無害的。
她服下,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不對。
……
密衛進房間後,環顧了下周圍,他走向小床。
當看到繈褓中的幼兒,密衛皺了眉,“郡主?”
小床上的孩子,除了鼻子和嘴,其他部分都被遮的嚴嚴實實。
“你見過和兒?”蕭漪彎腰,把幼兒抱進懷裡。
密衛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幼兒,一張臉繃著,語氣生硬,“沒親眼見過,但太上皇送了畫像來。”
“郡主,蕭和是你親子。”密衛一字一句。
“沒確定這孩子的身份前,我不會把藥喂下去。”
“把和兒抱過來。”蕭漪對侍女道。
“秦帝狡詐,哪一日要對皇上起了意,不知道其模樣,下手多少要困難些。”
密衛聽的不開心了,替楊束辯解,“皇上是光明磊落的人!”
“郡主,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以險惡用心揣測皇上。”
“光明磊落?”蕭漪勾唇冷笑,楊束在調教人上,很有一套。
一個個的,就是大白天,也願意瞎著眼為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