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暈了——難道真的像柳垂蓮說的那樣,自己最近太累了?
想來也是,學院那邊臨近期末,最近的課確實比較麻煩。再加上這邊的法術課不斷消耗著她的【法力】——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讓她身體的負擔加重許多。況且目前能夠快速增加自己【法力】容量上限的最快速方法就是【透支】,連續幾天下來,確實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明天給你放個假吧。”看著不停揉著自己鼻梁的秦月,柳垂蓮拍了拍她的肩膀,“剛好明天是周末,你倆都好好放鬆一下,天下沒有任何事能一口吃個胖子,勞逸結合是最重要的。”
“這可不是安慰你們,你們知道【修士】每天日常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麼?”說著,柳垂蓮來到了壁爐邊,雖然地下室很空曠,但壁爐的煙道是經過特殊設計的,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中也有著許多連通著壁爐的金屬管道,所以隻要火還燒著,地下教室還是很暖和的。
“是什麼?”
“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和‘好好運動’。”柳垂蓮彎下了三根手指,“我可不是胡說八道,無論是【人】還是【妖】,甚至是【仙】,想要更好的接近【大自然】,首先要做的就是順應【大自然】。古語有雲:【天睡我睡,天醒我醒,人不可逆天而行】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太陽出來了就是【生靈】該醒來的時候,太陽落下了就是【生靈】該休息的時候,反之則是【死靈】要遵守的規律。”
“少熬夜,對自己的身體好點,就是你們平時修行的最好方法。雖然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還是挺難的,總之一切都看你們自己。”說完,柳垂蓮看著天花板,片刻之後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還有,你們誰上樓給我拿條褲子下來……下次再有這種事……最好還是等我穿上再說……不差穿條褲子的時間!”
三人在秦月的道歉聲中離開了地下教室,這座空曠的教室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她們走的時候沒有關燈——這是柳垂蓮要求的,因為這座院子的水電費都是總部那邊給交的,她自己不用掏一分錢,所以也就不在乎浪費什麼的。當樓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不見的時候,司馬鈺桌上的白紙輕輕動了動。接著,在沒有任何空氣流通的前提下,碎成一條條飄進了壁爐中……
第二天是周末,司馬鈺和秦月關掉了所有鬨鐘,睡了個昏天黑地。兩人起床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鐘了——要不是花姐喊她們下樓聊天,倆人估計還能起來更晚。
睡飽了的秦月神清氣爽——其實她五點鐘時起床了一次,這是從【修羅村】那邊養成的習慣,每天這個時間必定醒來練功,不過這一天她偷懶了——在醒來之後,她又睡了下去。
就像柳垂蓮說的那樣,勞逸結合是很重要的,自己從記事起就開始練【修羅戰舞】,已經努力了十幾年,小小地偷一下懶……應該沒什麼吧。
事實證明她這樣做是對的,休息足夠的秦月精神百倍,昨晚的疲勞一掃而光。在答應花姐很快就下樓之後,便去對麵的臥室喊司馬鈺。
反觀司馬鈺則是另一種狀態——比起秦月的清爽,她看上去要陰沉許多。彆說休息,連黑眼圈都有了。
“……你咋了啊?”秦月看著憔悴的好室友,“昨晚又偷偷自己練習了?!”
司馬鈺在半夜的時候有時會偷偷練習,已經被偶爾起夜的秦月撞見過幾次了,想來這家夥也是不太甘心吧,所以才和鄰居們一起勸慰她很久。
“……還真沒有……哎呦……”司馬鈺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發出了【哢哢】的響聲,好像不僅是精神,連身體也十分疲憊的樣子,“昨晚一直做夢來著……中途醒了好幾次……可乏死我了……”
“那要不要……讓柳老師來看看?”
“算了,聞到她那身酒味就頭疼……剛剛誰來了?”
“花姐,喊我們下樓坐坐。要不然你接著睡,我幫你拒絕一下?”
“算了,出去透個氣也好……走吧。”
司馬鈺從床上爬下來,耷著腦袋進了衛生間——她是真的沒有睡好,自從她找回第一片【靈魂殘片】、還去了趟【城隍府】之後,每天晚上就一直在做夢。也許是和陰間的環境有關,也許是和【鬼】接觸太多、沾染了太多的陰氣所致,每晚的夢也都模模糊糊、充滿了陰森的感覺。
每天晚上她都會夢到不同的場景,有時是古代車水馬龍的鬨市,有時是幽深僻靜的森林,有時是海浪層層的沙灘,有時又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拿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連床都沒下,就感覺走遍了世界各地一樣。
隻不過這些地方都蒙著一層灰色,環境原本應有的色彩因為這層灰色而暗淡了許多,給人的感覺就像【城隍府】大院附近一樣。夢中,她似乎在這些景色中漫步,很平和很隨意的那種漫步。身邊好像還跟著一個人,跟隨著自己的步伐、不快不慢地走著,偶爾還會和自己搭話。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那些話都很模糊,斷斷續續的,有時能聽清楚,有時卻十分縹緲,一個音節都分辨不出來。不過感覺上,跟著自己走的這個家夥似乎是在講故事,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偶爾還會用詢問的語氣,大概是想問問自己的看法。
——看法?看個屁,連聽都聽不清,她能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