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黑影對【把拚音倒過來寫】這件事還不是很熟練,不過大致上還是能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它的意思是,雖然自己能聽得懂【人話】,卻無法發出具體的發音,但如果是使用被司馬鈺占據的這個身體就可以。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大概是和將它和自己原本身體分開的【禁術】有關。
【禁術】分割了它大部分的自主能力,包括最基本的【語言能力】,讓它隻能說和寫出【母語】——就是【鬼話】。就像司馬鈺猜測的那樣,黑影確實是【鬼】,至於為何會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身體,這點黑影也說不清楚,因為【禁術】同時封禁了它大部分的記憶,隻保留了從它出生之後不久的那部分。
也就是說,為何會有這個【身體】,黑影自己也不知道,而且就算留下了部分的【記憶】,這其中相當一部分還十分混亂,連它自己也搞不清楚。
想要解開這個【禁術】,最起碼要知道【禁術】的名字以及具體效果——隻可惜現在的黑影根本不記得這些,具體要怎麼做,還得等司馬鈺回【人界】之後,去【城隍府】借來相關的文獻再查。
隻靠拚音交流的過程十分困難,沒說幾句話,司馬鈺就歪頭倒在了桌上,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秦月的臉。
“乾嘛一驚一乍的。”秦月被司馬鈺忽然睜眼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後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噓】了一聲,“小點聲,她倆還沒醒呢。”
現在外麵是【白天】,白天是【鬼】休息的時候。文佩和蕭琳昨天半夜的時候醒來了一次,給她倆帶了食物。
“放心吃吧,這次沒添加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普通的肉包子,是她倆在鬼市上買的。”秦月咬著一個包子,將飯盒推到了她麵前。
司馬鈺本來還有些猶豫——她的親媽給她帶回來的【冤魂糕】的衝擊至今讓她心有餘悸,不過聽到是普通的肉包子,她也沒說什麼,抓起一個就塞進了嘴裡。
她是真餓了。
中午的時候,文佩和蕭琳醒了過來,和兩個女生說了接下來的安排。以後再出發就是從下午到半夜——畢竟雙方人鬼殊途,作息時間完全不一樣,不得已隻能想出這麼個折中的辦法。
兩邊各空出半天的休息時間拚接到一起,這樣兩邊至少都有半天的時間是完全清醒的,作息也能稍微統一一下。
“什麼?法術大全?”四人再次上路,聽到司馬鈺這樣問,文佩和蕭琳皺著眉對視了一眼,“……你問這個乾嘛?”
“好奇,另外想找找適合自己的修行方式。”司馬鈺將自己和秦月在柳垂蓮那裡上法術課的事說了一遍,並沒有透露自己的夢境——雖然那個夢境對自己來說無比真實,但若是說出來,搞不好會被笑話。
夢境總是不真實的,更何況是她做的這種荒誕不經的連續夢。
“這個嘛……就【生靈】來說,法術其實並沒有固定的【術語】,”蕭琳在人間待的時間比較長,見識也比文佩多一些,“不過……人類那邊的【侍仙閣】似乎有類似的東西,以前曾聽彆的【修士】們說,【侍仙閣】總部那邊好像有一整套係統的法術教學方式,為了讓普通人能夠儘快掌握法術,將許多【術語】都固定化了,想查的話,你可以去那邊試試看。”
“你們在和柳垂蓮柳女士學習法術?”文佩聽到了【柳垂蓮】這個名字,好奇地插了句嘴。
“您認識柳老師?”
“有些交情,”文佩打開了窗戶,冷空氣吹得她清醒了一些,昨天開了一整天的車,實在是把她累得夠嗆——主要是在來之前她剛剛加了兩個白天的班,在那之前就很累了,“有一年我和左剛出門尋找一頭流竄的【惡鬼】的時候,受過她的照顧。她是個很強大的人類,我和左剛都挺佩服她的。”
“記得那時她自己收拾了十幾頭【惡鬼】,我和左剛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而且她本人毫發無傷。說實話,就算當時的我和左剛聯手,也不可能在這麼多【惡鬼】中全身而退——畢竟其中還有一頭修為很高的【惡鬼】,我倆甚至已經向【城隍府】發出支援請求了。”
“但這些【惡鬼】都被柳女士一個人解決了——當時她好像才十六歲。”文佩看著窗外,或許是因為下午的緣故,整座輔路上隻有她們這一輛車,“從那之後,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會去請教她,說實話,她的解惑方式確實有些特彆,和許多人類都不一樣,不過卻都很有效果。”
“你想問法術的問題,或許可以直接問她。如果連她也不知道,再去【侍仙閣】總部那邊問也行,畢竟總部那邊我也去過,那裡的人都死氣沉沉的,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和他們究竟哪一邊才是【鬼】。”
四人一邊聊一邊趕路,中途還換蕭琳來開車,文佩去副駕駛休息。經過了【野**】和【**殿】就是恢弘的【酆都城】,無數古色古香的高樓讓司馬鈺和秦月看得連連驚歎。【酆都城】的範圍比她們倆想象得大許多,直到現在她倆才知道,為什麼到了【野**】的時候,文佩會說隻是【走了一小半】了。整個【酆都城】的範圍,比從【鬼門關】到【**殿】還大——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地府】的所在,整個【鬼界】的行政中心,眾多【鬼】接受審判的必經之地,連通著十八層地獄的交通樞紐,有這種大小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