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有多正規——有那麼幾天,柳垂蓮甚至將收拾地上那些酒瓶子、擦著窗框、門框上的灰塵、掃著院子、掏著灶膛灰塵的那個女人的身影,和自己已經過世的老媽的身影給重合了起來。【媽媽】這個稱呼,柳垂蓮差一點兒就叫出口來了。
當然,她是不敢叫的,萬一惹怒了那女人,自己肯定會被一頓胖揍——那可是【鬼魔靈】,【七聖】加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的,自己根本沒可能打得過她。
可自從鐘秋離開,柳垂蓮一瞬間感覺天都藍了水也綠了,甚至就連身邊的空氣也都變得快活起來——總算是沒人再繼續嘮叨,也沒人再將她的【聖地】收拾得像平常人家一樣了。
她想要的是那種隨手就能拿到酒瓶子的地方,還有滿屋子隨時散發著酒味,能讓她隨時保持醉醺醺的狀態的地方,而不是像平常人家那樣乾淨整潔。
因為隻有喝醉了,喝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才可以讓自己快速入睡,同時不去想當年的那些事。
三年時間不短,但想要從彼時的傷痛中恢複過來,需要得可不止是三年。
有些人,或許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這幾天,她喝的酒比平時還要多很多,不為彆的,就是因為卓風影就秦月的問題打來的那個電話。柳垂蓮一直不敢和過去的戰友們交流。因為在她的眼中,雖然當時自己的防禦法術起了很大的效果,但仍舊沒有救下幾個人來——至今她還記得五個小家夥,估計是剛剛加入【除魔部】的吧,在討伐【邪仙】的過程中甚至隻能在房車中畫著【符】。
不過那五個人確實很幸運,一直活到了最後,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她還記得……那時那幾個小鬼頭的隊伍叫【鳶尾】,隊長好像是呂……呂什麼來著?想了好半天,柳垂蓮也沒想起來【呂寧】這個名字。
看來酒精還是可以讓人忘記一些事情的。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鳶尾】小隊已經換了兩兩任隊長,前麵的呂寧和呂淵已經戰死在了前線,就連承載著靈魂的手環也被一同吞進了【禍亂】的肚子,連輪回都進不去的。
當然,她也想不到那車上的幾人正在聊著自己酗酒的過去——後來得知這些事的時候,柳垂蓮一直很厚的臉皮,也總算是紅了一次。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回到了臨時準備的據點,四人一邊處理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邊討論著關於【禍亂】的戰鬥方式。當秦月提到【禍亂】有可能不止現在的實力,甚至還有可能是一隻【大妖】的時候,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他們倒是也猜想過這個結果,但【禍亂】逃走時那“狼狽”的樣子,讓他們降低了對這頭【孽妖】的評價——
【大妖】通常都是很在乎自己的臉麵的,基本上不可能做出像這樣丟人的行為。
提到【大妖】的臉麵,秦月認為這種事也不儘然——比如某個經常去酒吧混,還偶爾向周圍的鄰居們借錢花的某個高原狼王先生。
“總之我們最好還是保持警惕,據我估計,【禍亂】應該會再次回來,而這一次它的目標肯定會是我——因為我撞破了這家夥的偽裝。隻要先除掉我,它就可以故技重施,對你們造成損傷。”
“所以……”董非到底是隊長,聽了一個開頭就猜到這個剛剛加入【鳶尾】的新人想要做什麼了,“你是說,如果【禍亂】再來的話,你打算去當誘餌?”
“這是效率最高的辦法。”秦月點了點頭,“我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董先生,下次【禍亂】的進攻是我們最好的反擊時機,在它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我不想坐以待斃。”想了想,秦月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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