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剛按照劇本上寫的台詞對夏鷗等人進行了批評教育,隨後便帶著【溫先生】消失在了招靈陣的陣眼之中。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周婉、劫後餘生的夏鷗和韓嵩、以及至今未從剛剛的變故中緩過神來的司馬鈺和林默。
在確定安全了之後,黑暗中,夏鷗緊緊抱住了她的青梅竹馬。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多麼荒唐——明明最愛自己的人就在身邊,可自己卻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幻泡影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鬼】就是【鬼】,或許會發一時的善心,但終究是和人類不一樣的。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萌動之心,眼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要重要得多。
還好,現在一切還不算晚。
“……你從哪搞來這些奇怪的東西的……”夏鷗抱著韓嵩,在他的耳邊輕聲問著。
“出門旅行的那段時間,我去拜訪了許多道士,最後一個得到的高人給我介紹了這些東西。”韓嵩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滿都是對那個江湖騙子的怨恨,“下次彆讓我再碰到他,不然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阿嵩……”夏鷗抱得更緊了,原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仍舊在掛念著自己。
“嗯?”
“謝謝你……”
“嗯。”
“明天……我請你吃飯。”
“就請吃飯?”
“那……”夏鷗猶豫了一下,“那要不要……我們交往試試?”
這一次,夏鷗決定把握住身邊的人。
韓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傻丫頭。”
就像小時候一樣。
見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緩和,司馬鈺知道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拉了拉林默的袖子,兩人悄悄站起來,架著已經腿軟了的周婉悄悄離開了活動室。
將周婉送回了她的寢室,司馬鈺和林默便離開了。在校外院牆的轉角處,他們看到了早就等待在這裡的溫清海三個【鬼】。
“未經允許私自於【人界】現身,並引起了小規模的恐慌造成不良影響,還試圖襲擊凡人未遂。”文佩拿出了紙筆,將溫清海的所作所為全都記在了本子上。等最後一筆【鬼篆】落定,文佩扶了扶眼鏡,看著麵前這個身材矮小的老鬼——最讓她恨的是,這個老鬼看上去竟然比她還要年輕,一副中性的麵容加上一雙美得令女人都嫉妒的眼睛,讓她對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並沒有什麼好感,“是跟我回去關禁閉還是交罰款?”
“彆動,你彆動啊……”左剛並不意外自己的頂頭上司會說這種話,這個女鬼辦事向來死板,雖然【千柳鎮】附近鬼魂的秩序因此井井有條,但有些時候也未免太不近鬼情了。不過雖說如此,他也沒有插嘴的立場,隻能先替溫清海把鎖骨上的鉤子取下來,“這鉤子上麵刻有【鬼咒】的,你保持彆動,我給你施解咒之法……”
“行行行,罰款罰款。”溫清海顯然玩得很開心,毫不在乎地掏出了裝著【金壽】的袋子扔了過去——反正司馬鈺給他打了不少,也不差這仨瓜倆棗的。
拿在手裡掂了掂數量,文佩將那些【金壽】收好,再次對溫清海說道“雖然你被【酆都大帝】特赦了能夠以【人類】的麵貌生活在人間,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要提前警告你一聲。無論陛下她怎麼做,隻要你在【人界】犯了事,我仍然有抓捕並審判你的權力,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文佩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在剛剛,活動室中的溫清海雖然是在演戲,但他表現出來的那些殺意卻是實實在在的。
無論是人還是【鬼】,殺意這種東西不是隨便就能表現出來的,隻有真正取走過同類的生機的,才能給人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不知道這個溫清海生前是做什麼的,就剛剛那一下,已經足夠讓她把這個老鬼列為危險目標。
“放心,我是享受人生來的,又不是來找麻煩的。”溫清海並沒在意文佩的態度,像她這樣嚴格認真的人,他還認識一個叫【封韻】的。若是二者相比,封韻反而還要更勝一籌。
也就是一萬四千多年前封韻那女人跟錯了領袖,不然以她的秉性和實力,也足夠她在後來的【高廊國】中做一位公正嚴明的好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