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角。
曾夫子已是禮部尚書,盧島主身份肯定比他更高。看來要搞清楚他是誰,也不是件很難的事。
甄鑫把這事先記在心上,開口說道:“徐姐姐……”
徐夫人臉上又綻出了一朵芙蓉花。
“你,希望我做些什麼?”甄鑫正色問道。
徐夫人眉眼一飄,輕輕柔柔地說道:“我希望你帶著我們,滅元複宋。”
甄鑫一蹦而起,“你,你……”
“行啦……”徐夫人悠悠地說道:“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但你也彆嚇成這個樣子。”
“我……”甄鑫一時無語。
這個半老的徐娘,不太好對付啊。
老牛總喜歡調戲嫩草,有意思嗎?
也許是感受到了甄鑫的怨氣,徐夫人抿嘴一笑,坐正了姿態,說道:“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領著我們夫婦回到故土。實在不行,能把我們倆的骨骸歸鄉安葬,便已知足了!”
這個啊,簡單!
甄鑫起身,拱手抱拳,正色應道:“甄某,願以餘生之力,助徐姐與老丁,完成這一願望。”
“好!”徐夫人大喜,“我果然是沒看錯人!”
“隻是,小子依然有些疑惑,希望徐姐賜教。”
“你說!”徐夫人坦然回道。
“老丁出身水軍統領,按理說操舟航海對他而言不是問題,為什麼你們不能自行駕船離島?”
“島上確實不是沒有船,而是全在盧島主的控製之下。一旦他離開,船隻必然會跟著離去……”
甄鑫突然一陣懊惱,那艘小船,自己竟然沒把它給拴回來。
“而且,茫茫大海,沒有海圖,又如何辨彆方向,哪裡知道該往何處行駛?”
船隻暫且不提。那天兩個綁匪隻憑一隻小船便能潛至此島,想來這裡距離大陸不會過於遙遠。
至於方向,大不了一直往北,肯定不會有錯。
可是就算能離開此島,又該去哪落腳?
而且,如果沒搞清到底是誰想劫殺自己,說不定剛跳出這個小島,又會入了狼窩。
到那時,連個躲避的去處都沒有,隻能任人宰割了。
這個島,的確可能是困住丁鐵匠他們的囚籠,但也有可能是保護著自己的一個大木籠。隻是現在無法知道的是,盧島主把原主養成一個如廢物般的棋子,拿來作甚?
當柴燒嗎?
“你,你真的不讀書了嗎?”一直處於安靜狀態的阿黎,突然開口說道,滿臉憂慮。
甄鑫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阿黎姐姐,你不用擔心。曾夫子知道的東西,我已經全都學會了;我知道的東西,他未必能明白。他現在已經教不了我什麼東西,跟著他學習,不僅會被故意刁難,還會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可是……”
“行了,阿黎!”徐夫人打斷了糾結中的阿黎,說道:“你以後啊,不需要擔心他書讀的夠不夠多,而是要擔心他會不會哪天把你給賣了。”
“我不值錢!”阿黎搖了搖頭說道:“讓甄公子讀書,是盧島主交待的,他若不遵守,一定會被盧島主責罰的!”
甄鑫無語地看著阿黎。
這位小姐姐死腦筋得很,認定的事總是很難讓其改變想法。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甄鑫心裡更生出一股柔情。
這種小姐姐好騙——呸,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