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嘴角微微掛起,待他近身,右臂往前一伸,便向甄鑫脖子叉去。
甄鑫臉上一黑,這師徒三人,怎麼都有這毛病?
心思未動,棒風自起,棒尖向著阿黎小臂直刺而去。
阿黎手影揮動,避開鐵棒,依然直直叉向甄鑫脖子。
眼花繚亂之中,甄鑫根本分辨不清阿黎的攻勢,隻好撤回鐵棒,在自己脖子前往上輕輕一挑。
“噗”的輕響,棒尖已觸到阿黎的手指。
阿黎一怔,凝聚成爪的五指停在距離甄鑫脖子不過兩寸之處。
如果甄鑫手中拿的是已經打製完成的三棱刺,阿黎此時至少已經被切斷了一根手指。
當然,真打起來,甄鑫的脖子估計也不保了。
“嘖,嘖,嘖,不錯啊小夥子!竟然還能贏了阿黎半招。”徐夫人拍著掌,不由地讚了一聲。
老丁卻搖了搖頭。
他一眼便可看出,甄鑫揮棒速度雖快,卻沒有任何章法,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這架式,與其說是勝了阿黎半招,不如說是賭對了阿黎的招式。
“再來!”甄鑫喜滋滋地喊著。
“好!”
阿黎收回胳膊,應了一聲,掌影揮動,再次攻來。
甄鑫兩眼盯緊阿黎的胳膊,鐵棒在半空中劃了個“∞”字,向左右各劈出一棒。
眼睛一花,阿黎卻已消失不見,隨後臀部一麻,“噗”的一聲,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還好,阿黎還是個有良心的小姐姐,這一腳並沒有踹出她太多風采。甄鑫跌跌撞撞地趴行了五六步,才終於刹住車,沒有摔出個狗啃泥來。
“哈,哈,哈——”徐夫人捧腹而笑,花枝亂顫。
阿黎趕過去,拉住甄鑫,眼中露出些許的歉意。
老丁搖了搖頭,說道:“下盤如此虛浮,毫無根基,不是個練武的材料!”
話雖如此,老丁眼中倒是沒有任何鄙夷之色。
我下盤虛浮?
甄鑫滿臉羞惱:老子曾經在台上一口氣翻了三十一個跟鬥,還不帶喘氣的!今日竟然被這糙漢說我下盤不行?
臉丟大了!
“你真的想棄文習武?”徐夫人問道。
大宋自立國以來便與士大夫共天下,實行以文禦武的國策,文人在國中的地位一向遠遠高於武夫。
哪怕如今國滅,如曾夫子之流的文人對於老丁等人來說,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因此,徐夫人原以為甄鑫想習武,隻是在鬨著玩。可是,這些天來,他玩命般的自虐行徑,落在徐夫人眼中,也不由地有些動容。
甄鑫苦笑著說道:“倒不是棄文習武,隻是想儘快地擁有一些防身保命之術。”
徐夫人輕輕地踹了踹他的小腿,還是很軟很綿,不過多少也崩出一些肌肉感。
“我知道,要練腿。與人對敵,雙腿不僅得穩,還必須能夠靈活移動。否則兩隻手再強、兵器再利,也不過一個光挨打而無法移動的木樁。
我有按你教的方法,自己在練。”
“你有必要這麼急嗎?其實可以稍微地歇一歇的……”徐夫人神色複雜地看向甄鑫。
能不急嗎?
逃掉的那個綁匪,必然還會再來。
不僅僅是為了那筆不菲的賞銀,還可能盯著自己那一匣子根本不存在的寶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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