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艙內飄著一股相當濃重而熟悉的脂粉味。自己化妝用的脂粉,瓶蓋完整,打開之後發現,裡麵少了許多。
一個采花女賊,悄悄自水中潛上船進入自己臥艙,偷了數克的脂粉?
這是什麼世道?
甄鑫輕聳鼻尖,濃重的脂粉味被風刮淡之後,臥室內似乎還殘留著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印象中很熟悉,但好像也有一點點的惡心……
那是,在很遙遠的以前,自己尿褲子時的味道?
嘔吐感突然洶湧而至。
哪個女賊這麼惡心,竟然辛辛苦苦地跑到自己臥室裡尿褲子?
但願,是個女賊……
見沒人注意,甄鑫一閃而入阿黎的臥室。
看著依然未曾卸妝的甄鑫,阿黎奇怪地問道:“你要我幫你?”
“不是,我,我晚上想跟你一起睡覺。”
也就是因為披著一身女妝,甄鑫才覺得自己擁有了阿Q兄的勇氣,終於將憋了許久的願望說了出來。
雖然有些齷齪,甄鑫卻說得理直氣壯。
“噢。”阿黎應了一聲,開始收拾出一條褥子,鋪在地板上,說道:“你睡床上。”
我想說我房間進賊了,我還想說我覺得有些害怕,而且想要你今晚保護我……
存了一肚子理由的甄鑫,卻一個字都沒機會說出來。
早知如此……甄鑫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可是,無論是床鋪還是地板,都狹窄逼仄,容不下兩個人並排而臥。
總不能彼此的第一次,就直接疊高高吧?
而且,這身女妝雖然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但是勇氣用儘之後,卻又將自己更儘一步的罪惡念頭牢牢束縛。
一點不敢亂動!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江邊的雜草叢中,彎起數個人影,緩緩穿出草叢,漸漸消失於路間,留下隱隱約約的咒罵聲。
終夜不得歸的鷗鳥,終於搖搖晃晃落入雜草叢中。須臾之後,又展翅而飛,開始為它們一天的吃食而繼續奔波。
礫砂岩邊上的僧人,依然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把自己當作岩石的一部分。
日光漸起,照著他身上的白色僧衣,似乎在探尋著超出這個塵世的些許智慧。
緩緩的腳步聲中,孫掌櫃崩著一張相當嚴肅的臉,向江邊的竄船走來。
“孫某,見過甄……小姐!”
能把控天海閣這樣一個機構,孫掌櫃絕對不會是一個蠢蛋。因此甄鑫也沒想過能一直隱瞞住自己的身份。
原來的計劃,是把自己賣的三千兩現銀拿到手,見到天海閣背後的主使之人,此行任務便可以結束走人。
可是誰能預料得到,一不小心大招放過頭,把那個高寧迷得心神已醉。要錢給錢,不要人還要貼過來。
這種權貴子女,不去招惹她可能沒事,但是一旦招惹上了,想甩掉就沒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是以這樣的一種招惹方式。
天海閣在瓊州立足,雖然不過三四年時間,看似業務煩雜,其實稍微分析便能知道,這是一家主打情報收集的機構。
高寧回去拿錢,隻要向她了解下緣因,稍微分析,明眼人便能知道,自己到底在演什麼戲。
昨天晚上等到陳開,一時走不了,甄鑫便已經做好了身份被其識破的心裡準備。
隻是沒想到,這廝來得這麼早,自己連早起跟阿黎溫存一會的念想都還沒實現,更彆提換回男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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