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甄鑫笑出很無辜的神色。
“還是說,你覺得可以依賴那些江南的宿儒?”姚燧語氣之中難掩不屑。
甄鑫心裡微微一動,淡然說道“你又不了解他們的計劃與布局。”
“嗬嗬……”姚燧冷笑道“就他們那些如稚兒般的手段,哪怕白首亦無成!”
白首無成,意思是死了都成不了事?
甄鑫心裡默默點頭,臉上顯出不相信的表情,說道“不可能吧?”
姚燧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夫不相信,你看不出這些江南宿儒的手段。但我相信,你根本就不清楚,他們給你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那些人給自己安排的角色?
馬前卒?炮灰?為他人作嫁衣的好人?
“而且,你更不清楚的是,他們打算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控製你!”
甄鑫這下,可是真不明白了。
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被那些江南老夫子利用,他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老夫子們憑什麼就覺得可以讓自己乖乖聽他們的話?
道德綁架嗎?
甄鑫隻得抬手行禮,虛心請教“還請姚先生解惑。”
姚燧頗為自得地捋著自己的大胡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想讓你入贅為趙珍珠的夫婿!”
……
“如果甄鑫,拒絕入贅,又該如何?”
鄧剡看著滿院群情激昂的老友,無奈地問道。
“拒絕,他甄鑫何德何能,敢拒絕這樁婚事?”脾氣相當急躁的鄭思肖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他不過是某些人看上的棋子,身世不清不楚,又非王侯將相之子。與趙氏結親,不啻於兼葭倚玉,他憑什麼拒絕?”
“是啊,沒有我等的支持,甄鑫也不過一個固步自封的海島之主。”
“鄧兄多慮了,我看甄公子並非是個不識好歹之人。”
眾說紛紜,讓鄧剡有口難言。
葉李露出溫和的笑容,抬手壓住大家的不忿,說道“甄鑫不在,再多的譴責也沒有意義。更何況,此事諸位還未跟甄公子提起,如果到時他真的拒絕再議不遲。”
鄧剡隻能將滿腔的煩悶重新壓入心中,搖頭不語。
這些人,因為有了葉李,便覺得有了希望,也就視甄鑫為可有可無的依靠。
可是他們想到了控製甄鑫的手段,卻是否想過,如何去控製這位麵目可親的葉丞相?
難道說,僅僅因為他年輕時憑著一腔無知的熱血罵過賈似道,便覺得可以給他無條件的信任?
賈似道受人詬病,先不論對錯。起碼他直到死去之時,也未曾有過降元的念頭。可是這位葉李啊,高舉著愛國的旗幟,卻為自己鋪就一條投降的黃金大道。
更何況,一直到現在為止,葉李始終未曾鬆口,更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切實的承諾。
他到底要怎麼個反元複宋?
似乎聽到鄧剡心中的抱怨,葉李淡然地說道“以葉李如今的地位,不好公然出麵支持諸位,但是隻要有需求,葉李必將竭儘所能。當然,如何諸位覺得,不需要行省丞相這個職位的幫助,葉李也並非是貪戀權位之人,辭了便是。”
眾人彼此眼神交流片刻,胡三省搖頭說道“胡某覺得,目前擁有浙江行省,我等便能在行省之內從容行事,弊大於利。葉丞相倒不用為止,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