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結界破時,破曉便意識到了,昨日二長老深夜前來,恐怕就是今日要把沈離支走。
而後沈亭禦飛身擋在他麵前,破曉轉身就向屋裡奔去。
他知道沈離給他的珠子放在哪了,甚至就在門口。
就差兩步。
一道狠厲的靈氣就將他淩空提起,如同一條狠厲的毒蛇,他越動便纏得越緊,讓他麻痹不已。
破曉被狠狠地丟在地上的時候,清晰地看見了沈亭禦眼裡的絕望。
他們都走不掉了今天...
破曉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要靈力。
對不起啊,連累你了,沈亭禦。
破曉被打暈前這般想著。
...
破曉並沒有昏多久,在他的手臂被拴上鐵鏈吊在牆壁上的時候,他就緩緩睜開了眼。
破曉並不認識在他身上正下著禁錮的人是誰,大抵是哪個長老之一吧。
他環顧四周,房間無光,不見天日,前方的桌子上是各種各樣破曉不知是何用處的東西。
屋內陰暗潮濕,空氣裡似乎都能氤氳出水汽來,兩邊的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火苗微弱,搖搖欲墜。
他又垂下眼簾,看了看自己。
兩隻手腕被腕粗的鐵鏈牢牢捆住,吊起釘在了牆壁上,腰間墜著同樣的鐵鏈,麵前的人正在把他腰上的鏈子嵌入牆壁。
破曉腕上使著力,想要掙一掙。
結果鐵鏈子發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麵前的人就知道他醒了。
破曉明明毫無靈力,也不知道為何他們如此忌憚。
四個長老瞬間齊聚這小小的房間。
“鮫人,交出鮫珠!”
破曉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垂著頭,觀察著他腰間的鐵鏈。
“你已經落在我們手裡了,自己交出鮫珠,你可以少受許多痛苦。”
目光觸及房間的角落,破曉這才發現,那陰暗的燭火都照不到的地方裡的,沈亭禦。
“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你痛不欲生。”
沈亭禦雙手被靈氣縛於身後,雙腿也被靈氣纏繞,毫無生氣地被扔在房間角落。那平時最是優雅矜貴的白色竹紋衣袍上沾了血,胸口微弱起伏著,臉色蒼白如紙。
“鮫人!”
三長老氣急敗壞。
破曉緩緩抬起了頭,“沈亭禦怎麼樣了?”
“他能有什麼事,施法過度而已。給他弄醒!”三長老拂袖退後幾步。
有人就從外麵進來,迎頭給沈亭禦潑了好大一桶水。
沈亭禦本就羸弱的身子冷的一哆嗦,猛地驚醒,眨著些許茫然的眸子觀察著自己的處境。
結果發現自己哪哪都不能動,扭著身子坐了起來,看到了被拴在牆上的破曉和一屋子人。
狠狠地呸了一口,還要再潑他的那個人。
“不是,你們要不要臉啊,拿七靈陣破我師姐的結界。把這鮫人抓這兒來了,瞧瞧你們一個個那貪婪的樣子,又抓我乾什麼!”
沈亭禦本就氣血翻湧,十分胸悶,罵了這一通,累的他胸腔劇烈跳動,猛喘著氣。
破曉在沈亭禦上方,也聽著沈亭禦的話,沒忍住勾了勾嘴角,眼底漾起笑意。
和沈離學的吧。
這罵人的感覺都一樣。
三長老擼著袖子和沈亭禦對罵,“全靈山誰不知道你是沈離的狗腿子!放你在外麵誰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聯係沈離!”
三長老說的臉紅脖子粗,突然一陣靈氣差點給他掀翻。
他踉蹌了一下,“誰!”
觀察了一下四周,看著沈亭禦那玩世不恭的冷笑,“好啊,你居然還有靈力!”
“你才是狗腿子!說話那麼難聽!”沈亭禦扭著手腕,手掌暗暗解著自己身上的靈氣。
真難聽!
三長老也不管沈亭禦了。
接著絮叨破曉。
他鮫人長鮫人短的,聽的沈亭禦耳朵都起繭子了。
期間二長老輕抬手掌,聚了靈力,探了探破曉的內裡。
確實沒有靈力。
應該是沈離封住的。
他背過了手,睨了旁邊喋喋不休的三長老一眼,“彆廢口舌了,直接上吧。”
三長老陰狠一笑,“好啊。”
沈亭禦坐不住了,“上什麼?!”
“哪有你事兒!”三長老剛拿起來準備讓鮫人疼的受不住而吐鮫珠的鞭子,揮手一鞭抽在了沈亭禦身上。
“嘶”,沈亭禦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你個死老頭,抽我乾什麼。”
破曉又沒忍住,被吊著手都淡淡一笑,這句也像。
沈離也天天死老頭死老頭的。
“閉上你那個嘴!”三長老沒好氣道。
轉手一鞭子就抽到了破曉身上。
破曉呼吸都沒亂,湛藍的眸子安靜地盯著三長老在他身上一頓亂抽。
沈亭禦看著都疼。
那鞭子帶刺的,剛才那一下子就給他衣裳扯了個大口子。
他這衣裳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