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抬手靈力一揮把他衣服又扒了,“穿。”
分身抬了抬手,不動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倆。
沈離捅他,指了指他手裡捏著的靈氣,“你看他手被誰綁著呢。”
“噢。”
被放開,分身一下一下,將衣服穿好,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倆。
“頭發。”
分身又將破曉拆了的頭發重新按照他的樣式挽了回去。
沈離驚訝了,“誰的分身像誰啊,你的分身學東西都這麼快!”
破曉驕傲地揚著下巴,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小孩子,沈離湊過去吧唧一口,“我夫君最棒。”
破曉高興極了,招呼分身跟他走,將生活起居教了一遍。
很離譜,又很破曉。
他連刷碗,澆花這些瑣事都教了。
最後他叮囑,“如果院門口來了許多人,不要管,直接回屋子。”
沈離突然想吃薑汁撞奶。
心血來潮去做了一個。
等著的功夫,看見那分身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跟破曉坐在轎子裡時一模一樣的端正。
就給假破曉也盛了一碗。
真破曉老大意見了。
沒辦法沈離隻好堵了分身的耳朵哄他,那分身什麼都能聽得懂。
也沒靈力。
“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他會不會餓死這件事。”沈離有些悵然。
破曉一頓,“問問?”
沈離手裡的勺子輕磕碗邊,“我最開始愧疚得不行。沒讓你死在傷下,差點給你餓死。”
破曉顯然也在回憶,過了幾瞬,淡笑一聲,“那幾天確實有點狼狽,但是其實我都沒到過門口,不知道出不去,老在想為什麼你救了我,卻把我丟在屋裡再也不回來了。”
沈離噘著嘴,垂下了頭,聲音有些啞,“我忘了這事了,加上那個妖怪給我拖得有些久,挺難打的,這才那久沒回來。”
“好啦好啦,你這還沒吃完呢,不要想那些啦。問問他要不要吃東西?”
沈離抬手解了靈氣,看向對麵的分身,“你需要每天吃東西嗎?”
那分身剛學會的用勺子和筷子,抬了頭,“吃東西?”
“就像這樣,就是吃東西。”
沈離麵對這張臉,耐心無窮無儘。
“不需要。”
倆人都鬆了口氣。
破曉看沈離吃完了,他攆著分身去洗碗了。
“你真威風啊,連自己分身都指使上了。”沈離笑罵。
破曉把她攬過來抱著,“他敢有意見!都搶我夫人了還不夠,乾點活便宜他了。”
“瞧你那出息!”
這時候那四個老頭來了。
破曉看了沈離一眼,又看向分身進去還未出來的廚房,他抬步往廚房走去,關上了門。
沈離背著手往院門走去。
“晚上好啊長老們。”
廚房窸窸窣窣的水聲一直沒斷,沈離唇角一勾,想想那裡麵的一模一樣倆破曉她就想笑,抬起手掌運了靈力。
給這四個老頭解靈力。
雖然她很不想。
但畢竟她還是靈山大師姐。
“行了。各位長老請回吧。”
...
待他們走了,剛剛她腦海裡的那倆破曉一起出來了。
沈離噗嗤一笑,朝真破曉遞了手,“去收拾東西睡覺吧。”
假破曉有樣學樣也要來牽她。
沈離笑得前仰後合。
破曉氣得不行。
“給我站好!”
沈離趕緊把這渾身都在較勁的傻魚拖走。
那分身也跟了來,“你能牽為何我不能牽。”
破曉更氣了,“你!”
沈離肆無忌憚地大笑著,“好了啊,收拾東西。”
破曉氣哼哼地指使分身疊衣服。
對,他還氣不過,把分身手捆了。
誰叫他剛才要牽沈離。
膽大包天!
沈離看著那分身明明白白的委屈模樣,又不得不服從破曉的指令,一絲不苟地疊著衣裳。
真是對她這個幼稚夫君無奈得很。
行李收拾完了,沈離從桌子上跳下來,“睡覺吧我的夫君。”
一真一假破曉都往床這邊走。
破曉都氣炸毛了。
分身被他扔走,“你方才說睡覺就是要躺在床上的。”
破曉忍無可忍。
身形一動抓著分身就出門了。
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回來了。
沈離都還沒看他在哪,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你現在吃醋吃得越來越橫了啊。”
破曉氣呼呼把外裳脫了,在床邊坐下,“我真是想掐死他!還要跟你睡覺,他怎麼不上天啊!”
沈離勾著唇反問,“給人家扔哪去了啊?”
破曉沒好氣地把沈離撲倒,“殺了。”
沈離捏了捏他的臉頰,“你就胡扯吧。我去看看。”
她翻身下床,破曉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儲藏室。”
沈離劃了個結界,無語地看著跟在後麵的這幼稚鬼,“你不彆扭嗎,自己給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捆成這樣。”
“誰叫他惦記你。”
沈離眼神一閃,“我們得跟沈亭禦說一聲吧,要不他哪天看見院子裡一個破曉,不認識他了,這不得嚇得做噩夢。”
破曉眉眼一彎,顯然是想象到了那樣的場景,“好。”
“現在就去。”
他倆回屋穿了外裳,破曉帶著他的分身,和沈離一起落到了屋子裡。
他倆依然劃了結界,沈亭禦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了。
“破曉???!”
沈亭禦腳步一頓,看到院子中間那個被捆成一團的破曉,眼神裡全是疑惑。
這身上,嘴上,耳朵旁,不都是藍色的靈氣嗎,這不是他自己的嗎。
而且破曉望向他的眼神全是疑惑,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樣。
“什麼鬼啊。”沈亭禦走近,蹲了下來,“你惹我阿姐生氣了被趕出來了?”
他隻想到這一種可能。
結界後的破曉又黑了臉。
沈離笑得不行,“你看吧,我都說了,隻看外貌,絕對分不出來的,我都分不出來。”
沈亭禦看了一會兒這個破曉,覺察了一絲不對,“不對啊,你靈力呢?又讓我阿姐封了?你這是惹了多大的禍啊。沒地方去了跑到我這兒來了?”
沈亭禦給他扶到椅子上,“我阿姐氣成這樣,那肯定是你的錯。你擱外麵待著吧,我可不給你睡床。誰叫你惹我阿姐生氣。”
沈離聽了這句話笑得更開心了,哐哐哐地鼓掌,“看見沒。”她還捅了捅破曉,“你的錯,瞧見沒!我弟弟!”
破曉哼了一聲,“我看沈亭禦我也得吵架!什麼就我的錯!”
沈亭禦蹙眉,對麵的破曉不聲不響,就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他怎麼看都覺得不對,“你這麼安靜??我說這話你不得叫喚?你轉性了啊,不認識我了啊。”
沈離直接從結界裡出來了。
“要不說我弟弟就是我弟弟呢。”在他旁邊一坐,沈離遞給他一堆瓶罐。
沈亭禦看著跟在後麵的破曉,又看看桌子旁邊坐的那個,驚得張大了嘴巴,“你,你,你們??真不是啊。”
他這桌子一共就四把椅子,沈亭禦和沈離坐了一邊,他隻能坐另一邊。
沈離給他解釋,“這是我們倆上次打的狐妖的人偶,滴了一滴他的血,變得分身。是不是一模一樣。”
沈亭禦點點頭,“看外表我分不出來。我是覺得這個破曉沒有他那個感覺。”
沈離接話,看了破曉一眼,“你讓他說話給沈亭禦聽聽。”
破曉不情不願地解了他的耳朵和嘴巴。
那分身開口就說,“我為何不能睡床,不是你說沈離是我夫人嗎。”
破曉氣極,“你給我滾。”
沈亭禦和沈離笑作一團。
分身看向沈離,試探開口,“夫人我不可以嗎?他綁我。”
“哈哈哈哈哈。”沈亭禦拍著桌子,笑得不行,“合著你就是因為這個虐待他啊。”
沈離清了清嗓子,看著假破曉說,“我打不過他,我說了不算,他不讓你睡床我也沒辦法。”
這家夥左邊一個真破曉,右邊一個假破曉,有點太刺激了。
沈亭禦接話,“這股勁可太像了。”
沈離給沈亭禦解釋,“我倆不是要跟阿兄去嗎,院子裡他留著。而且我給那四個老頭解了靈力了,這是我打劫來的靈液,都是給你的。”
沈亭禦點頭,“是得障眼法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啊?都是給我的?”
沈離攤手,“對啊。行了,我們走了啊,你看那幼稚鬼要氣死了。”
“哈哈哈走吧。”
沈離和破曉回去了。
破曉氣呼呼地又把分身扔回儲藏室了,分身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沈離,眼神裡全是委屈。
沈離實在受不了這樣,“我管不了他的,你得求他。”
破曉凶巴巴地道,“沈離是我夫人,你隻是另一個我而已!你想的通通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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