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瘮人,先皇死這兒了,讓安王弄死了,他弑父啊。”
“你們怎麼還不來啊~”
江辭喃喃自語。
“遇到事情了嗎?”
他又想了想他知道的那些這妖那妖,打了個哆嗦,“我死不了的,你們,你們得平安啊。”
“沈離啊,兜兜轉轉十年了,還是要你來救。”
反正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麵前的牆又開了。
江辭仰著頭,看到來人便收回了目光,安王笑吟吟地負手而立走了進來。
“想明白了嗎?”
江辭睨了他一眼,“你想都彆想。”
安王嗤了一聲,“你和你的手下骨頭都這麼硬啊,真是主仆情深啊。”
江辭心裡盤算著他這話,那魏明安應該還沒死。
安王也舍不得魏明安。
同樣的道理。
一刀弄死他倆,他什麼也撈不著。
江辭背脊直挺,眸子裡是不屈的火焰,“魏明安是我朋友,從不是仆,是你大逆不道。”
安王嘲弄的眼神劃過,“毒再給他灌一瓶!打,打到他從為止!”
江辭又不怕他那個毒。
眼神清亮,筆直地望向他,“把你那些毒,都用在我身上!”
安王冷哼,一揮手,“滿足他!”
江辭被灌了一瓶又一瓶毒藥,辣的他眼淚橫流,吸了吸鼻子,依舊冷靜地看著麵前的安王。
他全程鄙夷的眼神徹底激怒了安王,這死老頭又提著他扇了他好幾巴掌。
江辭怨毒地望著安王,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乾什麼啊,打人不打臉的好吧。
一會兒妹妹來了,他都不好看了。
“打!打到他鬆口為止!”
江辭嘴角掛著一抹譏笑,現在疼痛隱隱都讓他有點興奮,神經緊繃了近兩天,反正安王不會讓他死,他倒要看看這瘋子能乾什麼。
鞭子那些東西可沒挑手腳筋痛。
儘管江辭遍體鱗傷,臉頰迅速腫了起來,嘴裡血腥味彌漫,但他冷清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安王,每一句“想明白了嗎!”,他都平穩有力地答,“絕不可能。”
他相信魏明安也是這樣的。
他們都是商人,要論內裡,可能一個比一個壞。
自私自利,利益為先,什麼詞都可以放在他們身上。
但是。
他們有底線。
上位者從不在乎普通百姓的疾苦。
謀反,打仗。
且不論大軍過境,兩軍交戰的傷亡問題,光是因著這一件事,朝廷的征稅會增加,人心惶惶,糧價,物價,各個都會上漲,會有多少人拿錢買命,又會有多少人因為沒錢丟了命。
江辭和魏明安見過。
見過因為乾旱,一年顆粒無收的農戶的絕望;見過禍事四起之時,流民的艱難處境;也見過因為窮,全家上下大人都餓死了,隻剩一個小孩的。
他的好幾個管事都是他走南訪北之時撿的小孩,養大了。
如今的聖上,治世之能算是不錯了,為了安王這一己私欲,整個中原甚至都要陷入禍亂。
彆的不說,就拿他要拿今年他們這裡的糧做大軍的糧草。
而且他要的不僅僅是謀反,江辭猜他還要開疆拓土!
雲州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鎮,幾乎整個中原的糧道七成都在他手裡,其他的他估計安王已經掌握了,他交了,整個國,吃什麼。
隻能靠存糧過活。
而存糧才有多少。
所以,絕不可能。
江辭想到這裡其實更佩服他的這老朋友,魏明安可不知道沈離他們的本事。
他倆眼一睜一閉純靠熬啊。
江辭心裡暗道,今年喝酒讓著他。
說到喝酒,他胃痛的快比身上痛了。
江辭淡淡抬眼,安王依舊坐在門口,玩味地看著手下人一下一下地抽他。
安王在他這裡,那魏明安應該能歇一歇。
而安王好像突然失了耐心。
“換個地方!嘴這麼硬!我看水牢撬得開撬不開他的嘴!”
江辭緊接著就被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套了頭,不知是誰扭了什麼,他就被放了下來,嘴角一勾,他猜對了吧,就是機關。
閉著眼睛感受著安王手下人對自己做的這些事。
這是知道他走不了路了啊。
江辭都氣笑了,應該是被人提在手裡走的,麻袋吧,大差不差。
趁此機會,動了動靈氣。
這次他保證,一定碰到了。
他們若不來,那他們也出事了。
恢複光明後,他眯著眼,觀察著四周。
經過這麼一折騰,起碼晚上了。
“加水!”
江辭依舊不懼,雙手依舊吊著,觀察著逐漸漫進來的水。
直到略顯渾濁的水漫到了他的鎖骨之上,他的答案都沒變過。
安王站在高處,“你什麼都不在乎嗎?你的弟弟妹妹呢,你妹妹剛成了親呢,你在乎嗎!”
江辭眸色一滯,半晌沒有緩過來,他一個字一個字反應著他剛剛的話,冷靜的神色第一次破裂,仰著頭怒吼,“你敢碰他們試試!!我一定弄死你!!!”
“喲。”安王鼓掌,“你在乎你弟弟妹妹啊。”朝手下人一揮手,“去把他弟弟妹妹和入贅的那男的給我抓來。”
江辭麵色訕訕的,合著他沒抓啊,嚇得他剛剛心都不跳了,以為他們仨也在他手上,一瞬間腦子裡過了一百種情況。
安王又放了水,他得仰著頭了。
這老王八蛋把他往這一丟,走了!
他娘的!
江辭心裡罵個不停。
他得仰著脖子以防自己不被淹死。
還好他長得高,腳能挨著地。
要不然就他現在那個動不了的腿,他也遊不了。
他算著時間,大概一個時辰。
安王派人給他撈出來了。
給他塞吧塞吧又提回去了。
可能怕他真死水牢裡。
等他再能看見又回那瘮人的屋子裡跪著了。
他現在一想到這屋死了個人,他就渾身螞蟻爬似的。
一個手下拿著一個碗,捏著他的雙頰來灌他。
“嗚...”
怎麼跟沈離喂他的那個老樹根一個味。
安王徹底沒了耐心,吩咐手下接著打他,一直打到子時。
“看他快死了,就灌一碗參湯吊著。”江辭要罵人了,他要走就走吧,怎麼又扇他臉!!
老不死的玩意!
安王掐著他的脖子,“出得了這屋子嗎,你現在爬都爬不了吧。”
江辭扭著臉,不看他。
臉頰生疼,煩人!
安王渾身戾氣暴漲,指腹在他腫起的臉頰輕敲,江辭打了個哆嗦,一陣惡寒,安王又道,“不屈服,有用嗎,落在我手裡,不是任我磋磨嗎!你這腦子,我很是需要啊。”
江辭沒忍住,呸了他一口。
嗯,然後又挨了兩個巴掌。
安王臉上的表情幾近狂熱,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了頭,“到時候我就做個大鐵籠子,你,魏明安,當街和我的大軍一起,一路打到京城打到皇宮,你們全都要來給我做事。”
這狹小的房間裡回蕩著他扭曲的笑聲。
江辭不屑地哼了一聲,“讓我倆給你做事,你是真有命活。”
安王依舊陰惻惻地笑著,“你有的選嗎,你一步都挪不了吧,逃啊,怎麼不逃了。等我抓了你的弟弟妹妹,你的嘴還這麼硬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江辭翻了個白眼,“怎麼不撐死你!”
還要他的一切。
神經。
然後又挨了一個巴掌。
結果安王不走了,盯著他一直到子時。
“從不從?”
江辭脊背直挺,膝蓋毫無知覺,仍跪得筆挺,“絕!無!可!能!”
安王氣極,把他的腦袋狠狠擲向一旁,“塞住他的嘴!不能讓他求死!”
他那手下從哪找的破布,捏著他的腦袋杵進了他的喉嚨。
“嗚!”江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爺的,不能是個抹布吧!
然後他們就走了,這狹長的房間又隻剩了他。
狗東西!罵人都不讓他罵了!
這破布壓得太死了吐都吐不出來。
剛剛在水牢裡泡了水,衣裳和頭發都沒乾,不用看,他覺得他現在肯定跟瘋子一樣。
煩死了!他妹妹喜歡好看的!
他現在這副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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