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永和宮,溫暖無比,金燦燦的,略微有些刺眼,快入秋了……
“娘娘,四阿哥過來了。”竹息從門外進來向德妃稟報著。
聞言,德妃支開了所有人:“你們都退下吧。”
“是。”眾人齊聲答道。
待奴才們都退下後,胤禛從屋外進來,“兒子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坐。”
德妃又接著問道:“年氏那孩子如何了?”
胤禛一聽,即刻答道:“額娘此話倒是點醒兒子了,說來也怪,那碗落胎藥明明是借側福晉齊氏之手,世蘭喝下便立刻有了反應,如今身子倒也是恢複了些,怎的不見她報複齊氏呢?二人相處的倒是和睦。”
“果真如此?”聽了胤禛的話,德妃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不免有些震驚,這與她料想的竟大不相同,看了看胤禛那雙眼睛,便是確信無疑。
“本宮聽說,年氏這孩子性子孤傲,從小就得年遐齡和年羹堯寵愛,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千金大小姐,未出閣前那性子可是跋扈的很,如今齊氏讓她沒了孩子,她居然能與她和睦相處,莫非是她出閣了性子便收斂了?不得不提防著,二人都出自將門,走的太近可不好。”
“是,兒子明白。”
“你之前說你不想年氏有孕,為保萬全,本宮有一物要交於你。”德妃又說。轉頭望向竹息,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竹息便將東西取來了,此物由一盒子裝著,看起來很是精致。
德妃笑了笑打開盒子,放到胤禛麵前。“這個,叫,歡宜香。極其難得,極其珍貴,價值可值萬金。你將此香獨獨賜予年氏就是。”
胤禛聽後,一頭霧水。“兒子不解,額娘為何要賞賜如此貴重之物給年氏。”
德妃冷哼道:“你彆小看這小小一盒歡宜香如此不起眼,這裡頭,可是擱了好些個好東西呢。”
看了看胤禛不解的眼神,德妃又說:“這裡頭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麝香,取雄麝身上的當門子,藥力可謂是極強,將此香賜予年氏,她日日使用,必定損傷母體,使其不能有孕,便可為你永絕後患。”
“額娘聰慧,兒子拜服。隻是,兒子也想,若世蘭一直不能有孕,那兒子的子嗣……畢竟兒子與世蘭是夫妻啊。”
胤禛此話一出,德妃瞬間急了眼。“你作為王爺,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若你將來繼承皇位,天下女子皆可以是你的,何愁子嗣?若你與年氏有了孩子,以後你當了皇帝,以她年家的性子,你怎知會沒有逼宮那一日。若真有,那我們母子二人便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出身在帝王家,最不該有的,便是兒女情長。之前打下年氏的孩子,你以為本宮願意?那可是本宮的親孫子,不是萬不得已,又怎會如此,有些事不得不防。”
“是,兒子明白了。”胤禛也沒想到自己的額娘可以如此狠辣。是啊,她是誰啊,她可是烏雅成璧,這屆的宮鬥冠軍,未來的太後……
“額娘若沒有事,兒子便先退下了。今日兒子答允了去宜修那裡用膳,想著也不必讓她等太久。”
“好,你便去吧。宜修畢竟是嫡福晉,王爺也斷不要冷落了她。切記,萬不可讓年氏知道這香裡有什麼。”德妃叮囑道。
“是,兒子記下了。”說完,胤禛便退下了。
胤禛手裡捧著裝著歡宜香的木盒,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內心複雜不堪,麵露難色,倒顯得與這熱鬨的街道格格不入。蘇培盛在胤禛身後跟著,也不敢多說。
“蘇培盛。”胤禛喊道。
聽到胤禛的呼喚,蘇培盛加快腳步走到胤禛跟前,小心翼翼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