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隻留了李金桂和王錦在房中,產子後的虛弱讓李金桂遲遲沒有醒來。
“孩子呢。”宜修問著剪秋。
宜修想著,李金桂那個樣子,自然是不能讓她親自撫養孩子,想必胤禛也是不願意的。
“已經給乳母帶著了。”剪秋自然是知道宜修的心思,便早早地叫人把孩子給了乳母帶著。
剪秋的回答甚得宜修心意,隻是一想到今日德妃如此喜愛那孩子,就忍不住動氣。
自己的弘輝當時也是滿月了才取得名字,弘曆隻不過是一個小小賤婢所生,便有此待遇!
“哼,就叫乳母養著吧,不必給李金桂了,她也是不配撫養的,給他安排個嬤嬤養著便是。”
宜修冷哼一聲,嘴角的笑容滿是陰狠。
“福晉放心,奴婢自然知道。”
宜修的德行,剪秋自然是耳濡目染的,不說全學了過來卻也學了七八分。
“福晉,您說這呂格格可真是好福氣,她隻不過是個平民之家,竟得了王爺賞識,入了王府,如今又有了身孕。”
剪秋雖這樣說著,卻是有些羨慕,明明自己也沒比她差到哪去,怎的命運懸殊卻如此之大。
“李金桂那個賤婢都有福氣入王府,一個平民的女兒又算得了什麼。咱們王爺啊,是成大器之人,萬不可讓這些人,絆住了腳。”
宜修堅定的說,打心眼裡也是瞧不上呂盈風和李金桂等人的,但是在表麵上還不得不裝的和善,自己也是挺累的。
轉眼間,弘曆出生也有了半月了,李金桂的身子也漸漸恢複了過來。
雖說這還是在月子中,可她本就不得寵,膳房那幫人早就已經不上心了,若不是年世蘭和馮若昭平日裡常來看望,怕是月子也調養不好了。
“妹妹的氣色倒是好多了。”年世蘭站在門外說道。
“托側福晉的福,若不是側福晉常來看望,我這身子骨啊,怕是早就不行了。”
說著,李金桂還咳了兩聲,但是麵色,顯然是比前些日子紅潤了許多。
剛到李金桂房中坐下,年世蘭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已是深冬了,你的屋子裡怎的這樣冷,我這披著鬥篷也是凍得不行,如今你還在月子期間,更是要注意保暖才是。”
李金桂笑了笑,卻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自己本就不受重視,生了孩子自己都未見一麵,就更彆說月子還能有人細心照拂了。
“側福晉入王府久了,想必也是知道的,這王府裡的公公們,做事也是會看人的,我隻不過是為王爺誕下一子,又不得寵,哪有人會在意我呢。”
李金桂坐在床上說著,身上蓋著幾床厚厚的棉被取暖,連手爐都沒有。
年世蘭仔細想想,李金桂說的倒也是實在話,自己在王府裡,在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這些下人平日裡什麼樣子她最是清楚。
若不是自己上一世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賞下去,在年家倒台之後,恐怕那些人也會對自己落井下石了。
李金桂這個樣子,倒也難怪。
“頌芝,去咱們房中取一些碳來。”年世蘭吩咐著,也實在是不忍心看著李金桂這個樣子,打算自己分一些炭給她。
畢竟,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軌跡的話,李金桂,怕是也活不長了。
去母留子,是愛新覺羅家慣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