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皇宮,
太後寢殿內,
但見大中午的,門窗緊閉,還點著許多的燭火。
原來是韋太後的眼疾已一日比一日嚴重,起初還能看得到人影,如今隻對光還有感知,這讓她既害怕又煩躁。
時值趙莞剛問安離開,趙構便來探視。
他見滿屋子都是燭火,是既擔憂且無奈。
韋太後由於過度緊張,加上剛因趙莞而負氣,一聽到腳步聲,當即衝口喝問了聲:“是什麼人?”
趙構見此,忙軟語安撫:“母後莫激動,是朕……”
韋太後聽後,微放鬆了一下繃緊的身體,隨即追問:“祭天事宜如何了?”
趙構略一皺眉後,說道:“已讓陳文瀚挑了日子,最近的黃道吉日也得兩個月後……”
未及他語落,便聽韋太後質疑的道:“還要等到兩個月?!那個陳文瀚究竟懂得多少?本宮聽人說他時常外遊,一年倒有七八個月不在欽天監……皇帝,你急需人才,不分貴賤,是明君所為。然,也得仔細考量,切莫讓那些平庸之徒魚目混珠,空耗食祿啊……”
聽了這番話,趙構立時心生不快,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母後過慮了……陳文瀚不僅精通天文地理,且見多識廣,確是個難得的人才。至於他常喜外遊,也是為了增廣見聞。這對朕,對政見,都是有一定幫助的……況且,欽天監本就是個閒職,總不能讓人每日守在那裡,那豈不是更有屍位素餐之嫌了嘛……”
卻聽韋太後截住話頭道:“提起人才,那賴布衣有勤王之功,更曾犯險接本宮回朝。說他等同開國輔臣,也不算為過……皇帝喜歡那些見多識廣又有口才的少年臣子,自是無可厚非。像賴布衣這等總愛直言進諫,脾氣又差的,皇帝儘可以打壓,卻不能磋磨。該用時,還是要用的……”
一提到賴布衣,趙構不免有些頭痛。
一旁的徐迪見狀,便上前向韋太後稟道:“太後,恕老奴無狀多言……因蘊夫人臨盆在即,賴大人早幾日就遞了告假折子……這不,聽說蘊夫人昨個就胎動了,也不知道,現下生了沒有……”
說話間,但聽門外傳來宮女的稟請聲:“皇上、太後,午膳已備好……”
趙構正覺得殿內悶熱,遂提議道:“母後,今日天氣不錯,母後總待在寢殿內,難免煩悶,不如讓朕陪母後去禦花園用午膳……”說著,向徐迪示意。
韋太後待要拒絕,卻聽徐迪朗宣了一聲:“皇上、太後擺駕禦花園……”
跟著,就見趙構親自攙扶韋太後起身往外走。
……
且說賴家這邊,
東內院裡,
幾名丫鬟婆子正忙進忙出的,房內則不斷傳出吳蘊儀的呼痛聲。
賴布衣坐在房外的廊下,雙手置於膝蓋上,雙眼看著地麵,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在想什麼事情。
另一邊的廊下,唐夫人正在勸尉一臉焦灼的吳江和。
賴夫人則在庭院裡焚香祈願,求滿天神佛保佑賴家能順利得到男丁。
……
西內院裡,
薛燕瓊表麵上對吳蘊儀產子的事漠不關心,自顧自的和芯兒吃喝說笑。但終究同為女人,心裡多少還是念著吳蘊儀能夠母子平安,遂讓瑾兒不時去東內院打聽情況。
少時,隻見瑾兒跑了回來。
薛燕瓊遂詢問:“怎麼樣了?生了沒有?”
瑾兒搖搖頭道:“還沒有,聽替換下來的穩婆說,蘊夫人懷的是雙生胎,又頭回生產,免不了要多吃些苦痛的……”
薛燕瓊聞言,撇了撇嘴後,諷道:“雙生胎?嗬,那可真是賴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呢……”
但聽瑾兒冒出一問:“那小姐什麼時候生啊?”
薛燕瓊啐道:“呸!我才不自找苦吃呢!”
轉而,她舒展了一下雙手後,起身道:“我乏了,睡會去,她要是生了,來叫醒我……”說罷,向裡間走去。
……
轉眼過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