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前輩,您是何時抵達此地的?”被傳送回岸邊,猶在回味的馮樂天,被一聲問候猛地驚醒。
他茫然地轉過頭,發現是南宮問在和他打招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岸邊。
南宮問見他一臉迷茫,不禁好奇地問道“馮前輩,您剛才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難道是您獲得了什麼啟發嗎?”
馮樂天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關卡讓我受益良多。”
原來柳平凡針對馮樂天的情況,再問完他劍道三問後,根據馮樂天不需要吸收見到感悟的情況,跟他探討了一番劍道之事。這讓卡在前途無路的馮樂天聽得如癡如醉,心中對未來的道路越發清晰明了。
柳平凡的話仿佛在黑暗中為他點亮了一盞明燈,讓原本走到路之儘頭的他,終於找到了繼續前進的方向。
馮樂天聽了這話,心中暗自叫苦。他總不能告訴對方,其實自己還沒開始,就在外麵苦等。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是剛到不久。”
南宮問看著馮樂天,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開口問道“馮前輩,那個傳言可是真的?您的路已然斷絕,需要尋找劍仙傳承來繼承?”
“其中真假參半。若不是道路斷絕,我又何必親臨此地呢?至於說我要繼承劍仙之道,那純粹是無稽之談。與諸位不同,你們的道路還未確定下來,選擇劍仙之路並無不妥。然而,像我這樣已經闖出一條獨特道路之人,即使強行獲取傳承,受自身習性和個性的影響,也會不自覺地偏離劍仙之路,慢慢靠近原本的道路,最終仍舊陷入斷路困境。因此,對我來說,獲得傳承毫無意義。我此行的目的,僅僅是希望借鑒劍仙的道路,為自己的斷路尋找延續的方向,而非成為劍仙的傳人。”
馮樂天深知此事難以隱瞞,他此番前來的目的,眾人皆能分析得出,更何況南宮問懷有一顆赤子之心,自己若是說謊,說不定他知曉真相後,還會直接找上門來當麵對質,屆時自己可就顏麵儘失了。此時如實相告,反倒落得個光明磊落。
“呃,這實在是太過深奧玄妙,我著實不太明白!”南宮問撓撓頭說道。
馮樂天見此情景,不禁笑出了聲,說道“哈哈,這也難怪,此乃道路之精髓所在,非常人所能理解,你現在距離這個太遙遠。”他頓了頓,接著說“不過,若你有興趣了解,我可以簡單解釋一二。”
南宮問連忙點頭,表示願意聽一聽。於是,馮樂天開始講述道的奧秘和內涵,儘管他知道南宮問可能一時無法完全理解,但還是儘力讓他有所領悟。
“不懂也無妨,畢竟你尚未涉足道路這一領域。隻需明白我並非來與你們爭搶傳承便好。不過,有一點令我頗感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應答問題的。”
馮樂天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在他看來,南宮問似乎對道路一無所知,那麼在回答關於劍道的問題時,應該會在第三個問題,也就是劍道方向時就被卡住。然而,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南宮問過關了。
“第一個問題,我的答案,簡單明了,劍不過是殺人的鐵器罷了。”南宮問平靜地說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堅定和果斷。
馮樂天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這個答案雖然簡單,但卻道出了劍作為武器的本質。
對於南宮問如此質樸的首次回答,馮樂天亦是啞口無言,除了南宮問這般擁有赤子之心的人,誰會如此行事。這就好似你手持一把劍,而後有人詢問你,此乃何劍。常人多半會說這是赤霄劍,其功能為何之類。南宮問則隻是瞧上一眼,告知你,這是一柄鐵鑄之劍!誠然是劍形,卻過於質樸。常人斷不會如此去想。
就如他自己,在柳平凡問出第三遍時,馮樂天未曾往劍的本質上去思考
接著,南宮問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嘛,我所說的是心中有劍,世間萬物皆可為劍。”
馮樂天眼睛一亮,這個答案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南宮問隻是個門外漢,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有著獨特的見解。
最後,南宮問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至於第三個問題嘛,我說的是,劍乃殺戮,劍乃毀滅。”
“而後竟莫名其妙地過關了。”南宮問說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馮樂天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或許,這就是命運吧。有時候,我們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反而成為了關鍵所在。”
至於南宮問的第三個答案,倒是有幾分幸運的成分,猶如中獎一般。殺戮道,毀滅道誠然是劍道的大道,儘管南宮問並不知曉,但柳平凡定然知曉,而且他必定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去思考的。
這便是專業人士的習慣,你說出一句話,或許並未表達出這個意思,但他作為專業之人,定然會朝著這個方向去發散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