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李諭最近準備再次南下上海,因為他收到了精武武術學校的電報,日本人準備向他們挑戰。
本來霍元甲和農勁蓀感覺事情無所謂,不想讓李諭大老遠過來,但想著他囑咐時嚴肅的表情,還是發去了電報。
李諭收到電報後就乘坐鐵路南下,不為彆的,就是真心煩小鬼子。
雖然做人應該客觀,但都到了這時候了,隻能主觀一點,討厭就是討厭。
霍元甲名聲真的蠻大,整個上海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與陳其美的師徒關係,使他在黑白兩道都挺吃得開。
陳其美還有自己的革命想法:讓霍元甲教授青幫弟子武藝,提升搏鬥本領,不管是暗殺還是革命,以後都會有用。
乘坐鐵路到達浦口後,李諭換乘輪渡到達南京,繼續乘坐鐵路前往上海。
在南京到上海的火車上,一位少年突然走過來說:“真的是李諭院士!”
李諭正閉目養神,睜開眼問道:“你是?”
少年說:“我叫茅以升,在南京讀書,他們都說您在上海有個好學校,能學到最好的學問,所以我就去報名試試。”
“茅以升?”李諭來了興趣,坐直身子說,“你幾歲了?”
茅以升說:“我今年十五歲。”
茅以升說的是虛歲。
李諭說:“好年紀,在中學裡念幾年,正好去美國留學。”
茅以升說:“我就是因為想留學,才有了去您的學校的打算。”
李諭的這個教育基金名聲相當大。
“挺有誌氣嘛,”李諭說,“正好美國現在的基建非常興盛,讀一讀土木之類的學科,能有很多實踐機會。”
茅以升說:“您怎麼知道我想學土木?”
李諭說:“我猜的。”
茅以升說:“難道洋人的心理學有讀心術?”
李諭笑道:“橋梁是土木中最有技術含量的一部分,現在咱們的鐵路很多地方並不好修,尤其是跨越大江大河的地方。要搞土木,最難的必然是橋梁。”
茅以升倒是沒有想這麼多,於是說道:“我就是看長江黃河上都沒有橋,想做修橋第一人。”
李諭說:“那麼你在中學裡,可要好好學習物理學,尤其是力學。”
茅以升說:“我會記下您的話。”
在大土木這個行業裡,橋梁毫無疑問是非常高大上的,專業性極強,即便到了李諭穿越前的時代,鐵路、公路遇到高難度橋梁時,都是要專門的大橋局來承接。
話說中國敢說自己基建世界第一,很大程度就是因為修橋水平高。
——在平原上修鐵路、高速沒有多少難度。
目前國內最重要的幾條鐵路就是津浦鐵路、京漢鐵路、京奉鐵路,已經把北京-上海、北京-武漢、北京-沈陽連起來,這幾條鐵路有個明顯的共通點:基本修在平原上。
而此後的鐵路,即便相對簡單的武漢-廣州段,難度也要大幅提升,更彆提其他的。
所以土木人才真的缺口巨大。
不過基建行業與國力的聯係太大,沒有錢,就沒法修路。民國時期的鐵路修建速度,甚至比晚清時期還要慢很多。
到達上海後,李諭先把茅以升帶去了上海中學,由於他在南京已經讀了幾年新式學堂,很容易就通過了入學審核。
李諭的想法是讓他們提前幾年出國留學,早點成才的意義很大,哪怕隻早一兩年,都會有明顯不同。
——
上海是李諭的常駐點,有棟小洋樓和豫園,位置都很不錯。
歇息了一晚後,李諭來到了精武學校。
日本柔道協會的人來正式下了“戰書”,同時在場的還有《申報》記者,這件事第二天就會上頭條。
李諭對霍元甲說:“霍師傅對日本柔道有沒有了解?”
霍元甲說:“不甚了解,隻知道是誕生時間不長的一項日本技擊術,似乎與蒙古摔跤有一些關聯。”
李諭說:“如果找一些從日本留學的人,或許會提供更多信息。”
霍元甲無所謂道:“需要這麼麻煩?”
“知己知彼嘛。”李諭說。
在第二天新聞登出後,的確引起了很大轟動,很多人都在為精武會聲援,一些在東京弘文學校上過學的留學生甚至主動過來講解柔道的招式。
像迅哥這種,在弘文學校隻是業餘練一下柔道的體會不到精髓,不過還是有人對這個感興趣,比如向愷然。
他的另一個名字更為人熟知:平江不肖生。
武俠鼻祖。
向愷然極為熱衷武術,在日本留學了好多年,其中相當多年份就是在弘文書院,與很多日本柔道高手有過交集。
向愷然最近回了國,來到精武會向霍元甲一一展示柔道技法。
霍元甲由衷感歎:“小兄弟是塊練武的料。”
向愷然抱拳道:“多謝霍師傅稱讚。”
李諭笑道:“我看更像寫的料。”
向愷然一聽也樂了:“將來說不定。我現在也很喜歡看帝師的星戰係列。”
比武仍舊在上海張園舉辦。
一開始上場的是霍元甲徒弟劉振聲。
劉振聲是個硬茬,連著對抗一個日本武士和柔道高手,都贏了下來。
日本人有些掛不住臉,於是派上了高手。
真正的比武往往非常快,不會像後世拳擊比賽一樣打很久。
霍元甲練的又是實戰路數,並不是很懼怕對方,日本柔道高手想要抱摔霍元甲,都被躲過。
而霍元甲又不會隻用柔道的路數反擊,搞得日本高手摸不著他,有力使不出。
日本高手顯然有些急了,一把過去繼續抓霍元甲,霍元甲沒有躲過,順勢用反關節招數抓住他的手腕,擰了一圈一腳踢去。
按道理這時候日本高手被踢出場就要敗了,但這家夥手上卻在用力死撐。
霍元甲一擊過去,聽見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
日本高手大喊一聲,抱著胳膊蜷縮在了地上。
雙方連忙衝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