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下一步就是前往康奈爾大學的中國科學分社,與薑立夫、竺可楨他們接個頭。
路上沒忘發了一篇論文給《science》,主要是前段時間李諭寫的關於原子光譜的多普勒效應解釋。
想解釋這種原子層麵的現象,毫無疑問需要量子力學。
李諭最擅長的就是這個,隻不過文章過於專業,基於純粹的理論物理學,隻限於一小撮搞理論物理學的人中有點影響。
額,就算是搞實驗物理學的,基本也不會看。二十世紀初,實驗物理學家和理論物理學家之間還是有點隔閡的。
理論物理學家一般會看實驗物理學家做出的實驗;但實驗物理學家往往不會看理論物理學家寫的文章。
原因嘛,是因為搞實驗的物理學家覺得搞理論的這幫人弄得太複雜,一堆冗長艱深的公式,動不動還有深奧的數學,看懂一篇論文可能就要花成月時間,不如自己多做幾個實驗。
關鍵這幫搞理論物理學的還用上了概率論!
概率論!
這是物理學應該用的?
即便雖然麥克斯韋、玻爾茲曼這種理論物理頂級大佬早在二三十年前就開始使用概率論,但物理學界普遍還是不能接受。
他們認為玻爾茲曼這麼處理隻不過是因為研究分子熱運動時,分子太多,算不過來,迫於無奈使用了概率論。
但眾所周知,量子力學怎麼可能離開數學,概率論在量子領域中更有非常大的內涵。
反正李諭的這篇論文雖然推導很精彩,暫時翻不起什麼水花。
尤其美國這邊是實驗物理學為主,沒幾個搞理論物理學的。
隻能等論文在歐洲轉載並且翻譯成德文後,才會引起一些討論。
——
來到康奈爾大學後,校長雅各布·舒爾曼親自出門迎接,兩獲諾獎的人可是“稀世寶貝”,尋常見不到。
“院士先生,您的到來讓我深感榮幸的同時也頗有意外。”舒爾曼道。
李諭與他握手說:“校長你好!我是因貴校幾名中國留學生成立的科學社分社而來。”
李諭刻意把原因引到科學社分社上,這樣勢必會讓康奈爾大學有所重視,對科學分社的發展有利。
舒爾曼校長果然頗為驚訝:“中國科學社的分社?”
“沒錯,”李諭說,順便沒忘誇讚幾句,“貴校提供了非常優良的環境與土壤。”
舒爾曼校長頓了一秒鐘,明白了李諭意思,旋即哈哈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舒爾曼此後當過美國駐華公使,總體上對中國還是比較友好的,可能與其在康奈爾大學當校長時的經曆有關。
他知道李諭馬上再次獲獎,而兩次諾獎甚至隻是李諭研究成果的一小部分,這種物理學領域的頂級大佬來了必須演個講。
李諭自然答應,反正已經演講那麼多次,有了足夠經驗。他在演講中先聊了聊物理學界的發展以及自己的一些感悟和成果,然後拉攏了拉攏康奈爾大學與中國留學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