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的緣熠雙腳已經用力,他身子晃了一下,被侍從夏訓拉住了。
“小祖宗啊,這不是北冕城堡。”夏訓堅決的朝著他搖了搖頭。
緣熠又重新坐穩,熟悉的話又響起。“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說了算了。”他重重歎了一口氣,“是啊,我是人人景仰的五殿下,可這景仰的背後,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人想取我的性命呢?生在王族,不允許犯錯,事情若被父王知道,又要承受多少苛責呢?”
緣遙身子一晃,避了過去,他轉頭把辛彥之推到了旁邊。辛彥之看了看周圍,除了呂繼才就隻有四個會武功的,眼前的路口是一個三叉路口,左邊這條他已經走過了,來的時間是一條山路,那右邊這兩條呢?他在心裡算著,到底要不要跑,如果跑,他成功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少?他看了看周圍的守衛,辛彥之斷定,他們一定比自己跑得快,他在心裡歎了口氣,打小,他就不能跑。他猶豫著,也在想著,到底該怎麼跑,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辛彥之退後了一步,他選擇了右邊的路,右邊的路是向下延伸的,看地勢,應該是下山的路,隻要他提起一口氣,跑的夠快,緣遙就不可能追上。辛彥之一轉身,一把銀光閃閃的劍架到他脖子下。
“都住手。”辛彥之瞬間成了呂繼才手上的人質。
“彆,彆,殺我啊。”辛彥之還想轉頭跟呂繼才好好說一說,畢竟,他跟眼前這位嫡王子本就沒有主仆情誼。“你們搞錯了,我,我們不是一夥的。”辛彥之低聲說道。
“少廢話。”呂繼才是個性急之人,眼下更聽不得半點兒解釋。
“放了他。”緣遙手上的劍一收回,兩柄劍立刻抵在他脖子下。
“這麼明顯的局麵,你看不懂嗎,現在是我說了算,再多說一個字,我就砍掉你們兩個的腦袋。”呂繼才已經不耐煩了,他走到桌子旁邊,將碗裡的酒一仰頭喝光了。
“媽的,在奉國寺,有鄧漢炎這個庶子蹬鼻子上臉,出來吃酒還……”呂繼才一回頭,嘴裡罵罵咧咧的話停住了。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刺客就在我麵前啊。”
呂繼才走到緣遙麵前,抬手想去摘他的頭笠,被緣遙抬手擋住了。
“著了不能見風的病才戴頭笠,若是不怕長到身上,就儘管拿開。”
呂繼才的手慢慢收了回去,緣遙的聲音堅定,他也判斷不出是真是假,輕敵之心不能有。
“這麼看,就更像在鏡雲閣刺殺辛洛王妃的刺客了。”
呂繼才口中的辛洛王妃便是緣遙的嫡王妃,他聽到也像沒聽到一樣,他今日要去他母後陵墓叩拜。
“若你們倆在奉國寺,說出是鄧漢炎指使你們行刺辛洛王妃的,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呂繼才繞到緣遙身前。
“隻要按你說的做就可以嗎?”呂繼才在北冕國名聲狼藉,他說的話,緣遙一句都不相信,他隻是想把被動變主動,才故意引導呂繼才。
“本公子言出必行。”
“好,先把劍還給那位公子。”
呂繼才看了看手中黑布袋,在剛才他已經發現了,穿著靚藍色錦袍的男子並不會武功,他放心的將劍扔給辛彥之。
緣遙心中清楚,一旦去到奉國寺,他不僅不能去北冕城堡,他跟辛彥之也就暴露了,他的計劃就全毀了,他必須在半路脫身。他摸了摸身上的銀針,還有五枚,足以殺死眼前之人,他看了看呂繼才,這是呂明仕的五子,隻要避開他就行。走出酒肆,緣遙和辛彥之都傻眼了,眼前站著十個帶劍的守衛。辛彥之心中長籲一口氣,還好剛才他沒有逃跑。
緣遙和辛彥之被呂繼才押進了奉國寺,辛彥之看著眼前的寺廟,正是第一日來北冕城見到的寺廟,那一晚,這裡死了很多人。殿前正中擺放著一個大寶鼎,上刻“奉國寺”三個大字,原來,這就是北冕國的國寺。可那一晚的國寺像修羅地獄,四處都是屍體。殿前的北麵擺放有燃香供佛的大香爐。殿前各有旗杆一對,旗杆頂部各有一個幡鬥。再往裡走,是奉國寺的第一重院,映入眼簾的是天王殿,天王殿正中擺著大肚彌陀佛,他袒胸露腹,和藹慈祥,看久了都能不知不覺生出一副喜悅相。天王殿兩邊對稱著鐘樓和鼓樓,布局成棋盤狀,辛彥之看了看,以大寺殿為中軸線,中軸線上的建築由南往北,依次為:山門、大寺殿、天王殿、法堂、藏經閣。藏經閣在中軸線最後一進,是一座三層高的閣樓。一直往前走,來到鏡雲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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