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漢炎和呂繼才都不敢向前,鄧漢炎不敢向前是怕眼前之人真的殺了鈴兒,呂繼才不敢向前是在保命,眼前這兩個愚民還是有些膽識的。
“往後退,退後三步。”緣遙再次命令鄧漢炎和他的虎賁軍。
“退後。”鄧漢炎隻好帶著守衛往後退了三步。
“公子,門口有十六個守衛,讓他們撤走。在天王殿前放了她,不宜帶在身旁,有三個帶弓箭的人,說明有弓箭手,宜快不宜慢,轉大寺殿後就能出去。”辛彥之在緣遙耳旁悄聲說著,他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隻有緣遙能聽到,現在的情形,他要先保鈴兒的性命,按鈴兒的性格若是認出他,一定不會安安靜靜的不說話,那時候,丟的可是兩條性命。
緣遙在頭笠下看了一眼辛彥之,這些他在進門時亦看到了,隻是一個奴隸,他竟有如此細致的觀察力,而且,他今日第一次到奉國寺,連路都熟記在心了。“把門口的守衛都撤走。”緣遙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鄧漢炎。
“還愣著乾什麼,把你的人都撤走。”鄧漢炎朝著呂繼才吼了一聲,呂繼才立刻讓身邊的侍衛跑去山門傳令。
辛彥之抬頭看到了房頂的弓箭手,他一拉弓箭,人從房頂滾落下來。
“告訴他們,如果不想你的腦袋落地,就把弓箭收起來。”身處刺客的位置,緣遙知道,他說這句的威攝力遠不如“辛洛”這個王妃,他讓“辛洛”傳令給鄧漢炎。
“快把弓箭收起來。”鈴兒機械的傳達緣遙的話。
鄧漢炎一抬手,按鈴兒說的做,呂繼才卻沒有罷手的意思,他對房頂的弓箭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放箭。呂繼才既想亂箭將這兩個人當刺客射死,也想王妃辛洛有事,讓鄧漢炎沒辦法交差。緣遙壓低鈴兒的頭躲了過去。
“誰放的箭?”鄧漢炎回頭吼了一聲,他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辛彥之的怒氣傳到手上,他拉開弓,搭了三支箭,屋頂的三個人應聲落地。鄧漢炎頓時不敢再向前一步,鄧漢炎仔細看了看辛彥之,一身錦衣,應該不是庶人,京城中還有這等射術之人,除了熾燁,他還是第一次見。呂繼才也悄悄退後了一步。
“不可以放箭,如果放箭,我,我,我就自刎。鄧漢炎,男子漢大丈夫,要守信,你惹怒了他們,會害死我的,你再這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鈴兒指明道姓地罵著鄧漢炎,看得軍中的將士都不敢說話。她轉頭去跟緣遙要劍。“把劍給我。”
緣遙愣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了,冷靜之後才覺得,是他們設的圈套,他沒有搭理她。
“老實點,否則取你性命。”
“彆,英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北冕國的嫡王妃,我的命可是很值錢的,你帶上我一起出去,可以換銀子。”雖然鈴兒都不相信這句話,但對於賊來說,冒著生命打家劫舍,無非就是看重財,她要讓這兩個賊覺得她值得帶走。
“膚淺,命都保不住還想著銀子。”
鄧漢炎隻好命令所有守衛都退下。退到天王殿時,遇到了阿郭。
“帶他先離開,必須保他萬無一失。”緣遙命令阿郭。
“不可以,公子。”阿郭堅決不同意把緣遙一個人留下。
“本王留在這裡也死不了,他不會武功,這樣拖下去,誰都走不了。”
辛彥之杵在那裡,動都動不得,他的眼睛落在鈴兒身上,這是獅崗城的鈴兒,有許多日子,他都能在長安街上看到她,聽到她的笑聲,卻在他從西夷回來後消失了;再次見到她,已經是北冕城,那一刻,他滿心歡喜,卻一不小心又弄丟了,當懷柔告訴他,鈴兒要嫁人的,他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既有認命又有不甘,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五臟六腹卻攪在了一起;兩人再相遇時,他為她打了一架,心中暗湧的愛意再也止不住的噴湧出來,卻又一次失去了;這一次,她就在他的眼前,旁邊卻站著她的夫君,他用看情敵的眼神看著緣遙,整個人失魂落魄,這一刻他覺得緣遙得的易如反掌,還是奪回無門的那種,這完全是白日遭搶的心情,整顆心感覺被摘走了一塊,越發痛和抓緊,此刻疼痛像閃電一般穿過他的五臟六腑,辛彥之心中嫉妒的要命,恨不能一劍殺了緣遙。阿郭拉了他一下,他才從恍惚中醒過來。他腦袋迅速地轉著,若他執意留下來,暴露的會是鈴兒,她不是辛洛,這是欺君之罪。而且,這麼久,緣遙沒有傷害鈴兒,看來,他是把她當成王妃了,這樣的身份足以保她的性命。在確定鈴兒沒有性命危險後,辛彥之毅然轉身跟著阿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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