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緣祁府裡發現的,若是緣祁一口咬定是彆人栽贓陷害,也查不出什麼,畢竟,是死人。”緣遙想的跟鄧漢炎一樣。
“看來,這件事還真與信安王府無關。”辛彥之代表江波殿下了這樣的定論,鄧漢炎的一招弄巧成拙直接救了信安王府。
敏安哭著回了信安王府。大婚四日,還沒到回門的時間,夫君就被廷尉司帶走了。女人總是這樣,一遇到事就好像沒有活路了,不是回娘家哭,就是在婆家鬨。敏安也沒有逃出傳統女人的共通點。
坐在正屋裡,哭得信安君心煩氣躁,要不要救緣祁,他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女兒找上門,不救又顯得他不儘人情,更何況,從小到大,敏安都是他的心頭肉。信安君在掂量著,要不要將太師內養術師的消息釋放出來,信安君想了想,這個消息若是放出來,行刺緣遙一事就會變得沒有這麼重要,事情就劇會全落到桓楊身上,府內蓄養術師,依律當斬。這個消息在熾燁告訴他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養與不養術師,隻有桓楊自己知道。消息來路也不正,現在放出去,坐在王位之上的是緣弘,他自然是想除掉緣遙的,能不能處理桓楊,還不一定。更何況,武安王府中隻是找到一具屍體,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隻要緣祁咬住,任誰也汙不到他的名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信安君還是決定按兵不動,緣祁已經讓他失去了圓滿堂,若是再草率,怕是信安王府都要搭進去了。失了圓滿堂,京城的動向已經不是信安王府能掌控的,他根本不知道刺客是誰殺掉的,他連將死人屍體放在武安王府這層意思都沒有猜出來。
“父親,隻要緣祁繼續咬住信陵君就可以,罪名就是信陵君的。”熾練看信安君滿麵愁容,隻好開口說幾句,為王府出一份力。
“本以為,此局可以讓太師和信陵君二人皆去,現在緣祁進了廷尉司,與桓楊鬥,他不是對手,說來說去,終究是緣祁不省心,隨便換成緣遙或者緣禮,都能將桓楊拉下水,如今,偏偏是緣祁。”與太師桓楊相比,緣祁有勇無謀,這幾年雖然一身軍功,但行事魯莽,也導致他在京中威望不及緣禮和緣瑞。坐在信安王府,信安君比緣祁都還要緊張,生怕緣祁一張口又生出什麼意外,將信安王府牽扯進去。
事情發展到現在,也超出了太師桓楊的預想,若是信陵君脫罪,那麼,扛下這份刺殺罪名的就是他跟緣祁,就算是緣祁一人扛下,廷尉司依舊還是會繼續審下去,他都逃脫不了餘罪。唯一反敗為勝的方法就是他與緣祁一起咬住信陵君,隻有信陵君死,他們二人才能清白。但若緣祁連審訊都經不住,會第一個將自己供出來。而且,緣弘來了廷尉司,除不掉嫡子緣遙,把最有兵權的緣祁除掉,之後奪太子之路的威脅都會減少。
太師桓楊讓廷尉司的吏胥去給武安君緣祁傳話。
“太師大人讓大君大人不要開口,將所有一切都推給信陵君。此事錯在江波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江波殿的“懷璧”就是嫡王子,他的身份就是罪。大君大人應該知道,王宮內的大部分人對江波殿也有相同的心思,以大君大人現在的軍功和地位,再忍一忍,太子之位必是大君大人的。”
最後這幾句話,桓楊是想拉攏緣祁。緣祁此時已經亂了陣腳,差點兒想著供出太師,聽到吏胥來傳話,他心裡一下子清楚了,供出太師,他自己也脫不了身,隻會讓這場刺殺變得複雜。緣祁腦袋並不靈光,他喜歡聽軟話、好話,不到二十歲的緣祁,聽著桓楊畫得餅,已經熱血沸騰,變得渾身是膽、血氣方剛,恨不得一口氣把北冕國周邊的蠻夷都打跑,一統天下。緣祁一咬牙,接受了太師桓楊的提議,幫太師一起將臟水潑向信陵君,莫須有的罪名是坐實了。緣祁的這一反水,幫了太師桓楊。這場局中,無故被洗白的就是太師桓楊,刺客一開始指認就是信陵君,刺客死在緣祁王府,但緣祁卻一直喊冤,即把自己洗白了,也為太師做了證。
信安君在思量再三後,派人將信陵君在獄中殺死,並偽裝成了信陵君在牢中自縊而亡。若不是他先下手殺了信陵君,最終浮出的那個人就是緣祁,信安王府上下都要跟著遭殃。
當辛彥之看到死在獄中信陵君的屍體時,他覺得自己變得跟緣遙一樣了,隻會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自己的問題,惜命讓他將殺人當成了一種手段,一如緣遙當初有了要殺蕎衣的心。他心中再也沒有悲傷了,看多了殺戮,性命在他眼裡也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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