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掌門高午空就歎息了一聲,而後搖搖頭,倒也沒說什麼了,他也沒去責怪張誌文得罪陳穀青的事情,很顯然,他見張誌文教訓陳穀青,他心裡頭其實還是很痛快的,他豈能又反過來責怪張誌文呢?隻是他明顯憂心忡忡,而楊臨塵等人也是如此,他們感覺道統大比一片陰霾,至少對玄丹宗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見他們如此,張誌文微微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掌門,其實不管輸贏,也都不是那麼重要的。”
“嗯?此話怎講?”
掌門高午空很是吃驚,因為他覺得張誌文應該是聰明人,否則剛剛也不會那麼厲害的將陳穀青羞辱的無話可說,可他不明白張誌文這話什麼意思,道統大比怎麼就不重要了?那很重要好嗎?
但張誌文卻很是平靜的說道:“掌門,這件事情你還看不出什麼情況嗎?這道統大比如果萬繼宗成為首宗,那這大比又有什麼意義?無非就是晉級中等門派罷了,那晉級不晉級還是仙盟說了算,跟我們有沒有那個實力也沒什麼關係,而既然如此,那我們玄丹宗又有多少機會可以晉級中等門派呢?”
張誌文這一番話下來,掌門高午空都被他說的有些愣住,很顯然,張誌文說的很有道理,可他高午空從來沒想過這個事情,至少沒往深處想。
張誌文見掌門高午空如此,他就又繼續說道:“掌門,其實咱們玄丹宗最重要的不還是香火傳承嗎?假如我們晉級失敗,那麼我們就大不了換一個地方便是,難不成天水仙境這麼大還容不下咱們一個玄丹宗?”
聽到這話,掌門高午空眼睛頓然一亮,很顯然,他沒想到這個辦法,而這個辦法還真是一個好辦法。
“不錯,誌文這個說的極是,如果他萬繼宗成了首宗,那咱們就換一個地方就是了,不跟他們來往就是了,這天大地大的,還沒有我玄丹宗去的地方嗎?再說了,現如今咱們玄丹宗也有了道子,恢複往日榮光不是難事,師弟我常年在外,熟識的門派也很多,我還不信咱們玄丹宗沒地方可去,而且咱們玄丹宗無論去什麼地方,大抵上很多門派都是會歡迎我們,咱們可畢竟是丹器兼修的門派,極為吃香的!”
楊臨塵也站了出來,同意張誌文的說法。
張誌文見如此,他又說道:“弟子不才,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無妨無妨,你是本門道尊,自然有資格討論本門事務。”
掌門高午空連忙讓張誌文說下去,而且很顯然的,掌門高午空還特地強調張誌文是玄丹宗的道尊,這是讓張誌文說話不要有壓力的意思。
張誌文見他如此,張誌文這才稍微安心,因為如果掌門高午空是一個糊塗蛋,那他張誌文說什麼都沒用,可掌門高午空明顯不是這樣的人,反而是一個極為厲害的掌門,也是極為出色的掌門。
因此,張誌文就繼續說道:“其實弟子覺得不管什麼事情,輸贏或者對錯,本身沒有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想辦法活下去,想辦法活得更好,那與其跟萬繼宗在這裡鬥嘴皮子生悶氣又或者讓他肆無忌憚的羞辱,那何不乾脆跟他放開來鬥一鬥呢,鬥輸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咱們就避開他們,咱們就遠走他鄉,而且這天地之間,應該也是自有定數,他萬繼宗說他一定贏了,那就算他實力厲害,真贏了,那他們又能保住這位置多久呢?弟子愚鈍,也沒讀過多少書,可弟子倒也是見過一些事情,弟子覺得這世間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選擇的,選擇更重要,隻要路子選對了,那咱們玄丹宗日後還是一樣可以壯大起來,還是一樣可以恢複往日榮光,甚至更超過往日輝煌,不知道弟子這番話,說的對還是不對呢?”
張誌文一番話,也算頗是肺腑之言,也是他人生的感悟,他平時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些,也就是玄丹宗這些人,他張誌文覺得不錯,再加上秦羅雲的關係,他就難免要說兩句,他當然也不想立於危牆之下,可如果掌門高午空聽進去他的話,假如到時候萬繼宗成了首宗,那玄丹宗可以選擇離開,那自然也是好事情,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到時候玄丹宗說不定可以卷土重來,到時候玄丹宗甚至可以完全將萬繼宗碾壓,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因此,張誌文覺得沒必要如此喪氣,也沒必要爭一時長短。
可他這番話說完,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掌門高午空和副掌門楊臨塵,他們二位看著張誌文的目光簡直神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些話是出自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之口,這是何等厲害的人生閱曆才能夠體悟出這種感受的?
因此,掌門高午空呆愣吃驚了許久,他這才回過神,而後及其慎重其事的衝張誌文鞠了一躬,抱拳道:“道尊教訓的是,午空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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