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坤的話，餘天成沒絲毫意外。
羅一州都已經明目張膽的埋怨，而其它三個人也沒什麼阻攔的動作和行為。
可以看出，這個團隊，是一直在強撐而已。
“主要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太貪玩了，家裡又有幾個臭錢，畢業了不想回去挖煤，就想著創個業，就把哥幾個拉在一起，做了個破黃頁。”
“我那個土包子爹，也不想我回去當大老粗，就給我甩了幾百萬，我就這麼一直敗著。”
孫坤從抽屜裡掏出了一包華子，想遞給餘天成，餘天成都伸手了，結果看了蘇嵐一眼，立刻又縮了回去：“忘了，未成年人不能抽煙。”
孫坤苦笑一下，自己點上了。
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孫坤才扇了一下熏在眼睛裡煙氣。
“他們四個人的工資一直是我開的，一個人三千塊，吃不飽，餓不死。”
“我知道，都是985出來的，哥幾個心氣都很高，能跟著我這麼一直混著，那是給我麵子。”
“我不怕虧點錢，就怕把哥幾個的感情都給熬沒了。”
孫坤這家夥，語氣中居然滿是傷感。
“坤坤……”
艾冰走過來，拍了拍孫坤的後背，以示安慰。
“我沒事，今天見到餘神了，沒喝呢，就他媽上頭了。”
孫坤擺了擺手：“餘神，我之前答應蘇嵐說要給你投廣告，其實是帶著點私心的。”
“我想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大雞遊戲網做的這麼好，你肯定有點料，能不能給哥們指條路，哥幾個也不至於玩著玩著就散了。”
“我就相當於，花個幾十萬買個主意，也讓哥幾個彆小瞧了我。”
“隻是沒想到，你把大雞遊戲網給賣了。”
餘天成其實挺理解孫坤的。
年輕，家裡有錢，想折騰，但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互聯網剛剛經曆了一場泡沫破裂的危局下，拉著幾個好哥們想亂世出英雄。
偏偏又沒太好的項目，還要給家裡交差，就隻能做個被市場淘汰的落後產品，去堵爹媽的嘴。
現在搞不下去了，如果繼續熬下去，就隻能回去繼承家業了。
草他大爺的，人跟人的命真不一樣啊！
家裡有礦就是牛逼！
當然，孫坤還沒走到回去繼承家業那一步，他還想再用手頭剩下的錢博一把，所以才會想著跟餘天成接觸。
或許，餘天成的郵箱裡躺著的那幾百封郵件中，就有上百個孫坤打著同樣的主意在其中。
隻是，孫坤跟蘇嵐是同學，而餘天成是蘇嵐的學生。
關係就這麼搭上了。
這就是命運。
餘天成也隻知道，他賣掉的大雞遊戲網，其實不是那幾個小遊戲值錢。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技術的更迭，這幾個小遊戲早晚會被人模仿抄襲，並且裂變出無數個版本。
他賣掉的，不過是一個及時性，以及超前算法的效能。
“03年……”
孫坤在那說的時候，其實餘天成心裡已經在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