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建酉一走，柳妍和劉也行就大眼瞪小眼起來。
“小餘，這個電話，你來扣吧！”
柳妍想了一下，還是把那個電話寫在了紙上，遞給劉也行：“這家夥姓趙，叫趙立康，說是莞城的一個電子廠裡工作的，我估計他得是個小領導，因為工廠裡的普通員工肯定是沒時間炒股的，大多數人也不懂炒股。”
“這個，柳妍姐，我要是給你扣成死單了，您彆怪我啊！”
劉也行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事，扣不死的，李經理說過，客戶是不可能扣死的，隻是看你跟他能不能對上線，每個人的G點不同，就看你能不能跟他對到一個點上去，一旦對上了，這個客戶就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
柳妍很認真的說道。
“什麼點？”
劉也行腦瓜子嗡嗡的，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過聽起來，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啊！
“來吧，這個紅色電話，是專家用機，你就用這個打就行。”
柳妍指了指辦公桌後那一排電話裡的紅色電話說道：“來，過來坐這，最好趁著李經理出去這段時間，咱們能把這個趙立康搞定。”
劉也行一臉糾結的走到辦公桌旁，有些猶豫：“這個，要不，還是等李叔回來讓他打吧，我真怕給你搞砸了。”
“怕是不行，這個電話必須要打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收盤，這個時候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機，收盤後對方的精力就會轉移到股票之外，成單的幾率要小很多。”
柳妍搖搖頭，說道。
“那……那我打了？”
劉也行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都有些顫抖。
柳妍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給他倒了一杯茶，若有似無的閒聊了一句：“你跟李經理，是叔侄啊？”
“不是，我跟他女兒認識而已。”
劉也行不明白柳妍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隨口回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我看他對你挺好，我們這邊有忠心耿耿跟著他混了一年多的業務，到現在都沒進過這間辦公室。”
柳妍指了指外麵大辦公室裡那些拚命打電話的業務說道：“你不知道，從外麵想進到這裡，有多難。”
說完，她對著劉也行微微笑了笑。
這是劉也行自打進到這家公司，看到柳妍後，第一次見她沒有任何其它複雜情緒的笑。
她之前也不是沒笑過，隻是那種笑，更多都蘊含著銅臭的氣息。
而此刻她的笑，乾淨許多。
原來表情之中，也蘊含著這麼多的心理學。
劉也行看著柳妍的笑，情緒顯然穩定很多。
“你放心打這個電話好了，不用任何負擔，我不缺這一個客戶，死就死了。”
柳妍對著劉也行打了個響指，撥電話吧，放心，我不會插話的。
說完，柳妍走到了百葉窗前，端著茶杯，手指輕輕的搭在百葉窗的窗簾上，撥開一道縫向外看著。
劉也行看著站在窗口的柳妍，再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紙條，咬了咬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就在劉也行撥電話的時候，在莞城的鬆山湖附近，一家名為興昂電子廠的廠區內。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中，一名穿著棕紅色短袖T恤衫，頭發梳的鋥亮，闊頭大耳，嘴唇上長了幾個燎泡的中年人，正趴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綠幽幽的幾隻股票，雙眼透著怒火。
此人，就是興昂電子廠的董事長，趙立康！
趙立康，粵省本地人，今年45歲，98年創辦了這家興昂電子廠，負責做手機，電腦，攝像頭，監控器等電子產品的外包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