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了他的話，還個彆聯係。時間是20xx年月日。”田春達看著桌上的資料，他相信曾雲杉早就不記得她自己當時寫過些什麼了，這些三年前的電腦記錄，也是警方通過技術手段找到的，她自己想要搜索到恐怕已經不可能了，“在20xx年2月日，舒文誌又在你的留言後麵回複你是個可愛的好女孩，跟你聊過之後，他覺得受益匪淺，決定去找一份工作。你要不要看看當時你是怎麼回答他這些話的”
曾雲杉目不轉睛地盯著田春達手裡的那堆紙，眼神呆滯。
“我不記得了。”她輕聲。
“你，”田春達念出聲來，“謝謝舒同學，經過接觸，你是個可愛溫柔又有獨特魅力的男子，相信你不僅能很快找到工作，也會很快俘虜女同事的心。我就已經被你俘虜了。……這是你的原話。曾雲杉，你不僅認識死者，還跟死者有過一定程度的接觸，請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田春達像扔炸彈一樣，把最後幾句話重重地扔了出去。
曾雲杉的臉紅了，她呆呆坐在那裡，兩隻手扭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跟他是認識，但網上的話怎麼能算數呢我是過那些又怎麼樣能明什麼”
她性好鬥，愛爭辯，這是從嬌生慣養又總覺得自己被輕視的饒典型特征，田春達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聽這些廢話上，所以，她話音剛落，他就：“你跟他之間的對話表明你認識他，跟他不隻見過一次麵，你對他的情況很了解，你還對他抱有好福舒文誌看起來也很聽你的話，在跟你聊過之後沒多久，也就是20xx年的4月，他找到一份工作，就是在春交誼舞學校擔任舞蹈老師。你好像有跟你的輔導對象談戀愛的習慣。曾雲杉，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驀然變得嚴厲起來。
她低頭沉吟片刻。
“好吧。我是跟他相識，但那是兩年前的事了，那又怎麼樣！”
田春達發現“那又怎麼樣”這句話成了她的防禦武器。
“本來是沒怎麼樣，但是舒文誌死了，而你隱瞞了你跟他之間的關係，那就大有關係了。”田春達嚴肅地盯著她，“現在請你一下，你跟舒文誌熟到什麼程度”
曾雲杉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意識到任性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所以她改變了策略。她朝他笑了笑，她很擅長微笑，田春達想，雖然笑得很假。
“其實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真的。”她仰起頭，那一臉春意好像準備回憶一段美麗的往事，但是她一開口，語氣卻異常冷漠，“我幫他還了債。他那時候欠了房東三個月的房租，一看見我，就自己沒錢吃飯，窮得叮當響。但是我看他穿的衣服卻很體麵，老人頭的皮鞋，擦得很亮，襯衫衣服都有牌子，整整齊齊地掛在一個簡易的櫃子裡。他不抽煙，我問他為什麼不抽，他反問我，你喜歡我抽煙嗎，如果你喜歡，我就抽一支給你看，然後他就點著了一支煙，隨後又立刻掐滅了。他，你不喜歡，我看見你皺眉頭了。看，為了你，我一個窮人浪費了一支煙……典型的壞痞子！”曾雲杉笑了笑，但立刻又收住了，“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是的，我有一陣子跟他挺熟的，但那又怎麼樣”
“舒文誌工作以後，你們之間有來往嗎”
“有時候通通電話，他工作以後就很忙。”曾雲杉麵無表情地。
“據我們調查，他很喜歡跟有錢的女人打交道。”
“也不是，他很隨性。有時候喜歡跟有錢的人泡在一起，有時候又討厭這樣。”
“是你把舒文誌介紹給洪縵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