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知道”
30
盤問向冰對田春達來已經不是什麼難纏的對決了,而是一次輕鬆的問答遊戲,關鍵不是向冰怎麼答,而是他怎麼問。他相信,隻要他問,向冰都會如實回答。他比那個家裡的女人好對付得多,他早已經放棄抵抗了。田春達從跟他的交鋒中,清楚地感受到了什麼叫作“放棄”,他放棄掙紮,放棄為自己辯護。田春達覺得,與其他是在接受審問,倒不如是在進行另一次自殺。隻不過,警察沒有那麼好利用,不是你想死,就會給你一槍的。
“這麼,你是用花瓶砸破了舒文誌的後腦”田春達問道。
“是的。”向冰低著頭回答。
“他當時站在哪裡”
“他站在鐵箱前麵,箱子開著。”
“他在乾嗎“田春達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注意,我一直看著他,在想怎麼下手。”向冰的眼珠瞪得老大,好像舒文誌的後腦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手上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他……”向冰仰頭想了一會兒,“他手裡有個東西,很長,我沒看清。”
“是你把地下室搞得亂七八糟的嗎”田春達想到了現場那些被丟棄一地的旗袍和書本,問道。
“我砸了他的頭就跑出去了。”向冰朝田春達不友善地露出眼白,“我不會乾那種多餘的事。沒那麼多時間。”
“當時其它的箱子都關著嗎”
向冰把臉轉向左邊,想了一下:“是的,都關著。”
“除了那個大鐵箱外,離他最近的箱子是哪一個”
“嗯,是一個綠色的旅行箱。我一進門就看見那個箱子在他腳邊。”向冰。
田春達很高興,終於在第三次盤問後,有了一個新收獲。綠色行李箱在舒文誌的腳邊,當時他手裡還拿著件東西,看來他是準備把什麼東西放在行李箱裡。但那是什麼呢是不是洪縵雲的杜稚柳的卷軸畫呢
“他手裡的東西有多長是不是一卷畫”田春達啟發道。
“不是。”向冰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的乾脆讓田春達有些迷惑。
“因為那個東西沒卷軸畫那麼長,它大概隻有一截手臂這麼長,扁的,白色的。就像是……”向冰的眼珠翻向花板,仿佛在思考該用什麼詞語來解釋自己看到的那個神秘物體。田春達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現在向冰的合作態度,必然會給他提供一碗方便下口的豆腐。
過了大約兩分鐘,向冰才把目光重新移到田春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