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
高揚才問：“姑父，姑奶奶是不是突破失敗？經絡受損。”
“這件事要從十年前說起……”
看他的表情像是經曆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於是高明羽追問：“成奎，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一句不漏，仔仔細細的說。”
“大哥，嫂嫂，高揚，我是大哥離開帝都的第三年……我記得是七八月認識文楠。那時母親和她在楊家的客棧裡幫工，我在街上遇見文楠，直到現在，當時的情景我記憶猶新。兩個小子攔住她，我路見不平便出言嚇唬……而後將文楠送回客棧。
我的家在帝都，二十歲父母死於非命，留下我孤苦伶仃。自從遇見文楠我就對她產生好感，時不時去客棧。幾經周折，母親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時候，文浩還是楊家的夥記。
又過了一年，某一天，楊家主找到母親，並對她說，看文浩哥為人老實，做事勤懇，他心裡非常的喜歡，準備招他入贅。原來是他的孫女相中文浩。那一年他十九，母親問他樂不樂意……期初，他說什麼也不肯，說要陪著母親，支撐起屬於他的家。可是，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我猜測，可能是那個女人起作用了，迫於無奈答應這門婚事。
楊家拿出一顆金丹，母親說將那顆金丹留給我，我不肯。那時距我突破中期僅僅幾個月。在文楠的堅持下，母親總算答應用那顆金丹突破。可是，不知怎麼了，突破突然就中止，母親痛不欲生是我將她背回家。後來她告訴我，她的修煉之途可能終結，經絡受損隻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過後，文浩知道這件事便悄悄的準備，從楊家的貨物中挪出幾株靈草，準備煉養脈丹，聽他說，養脈丹不貴，但買的人少，丹鋪裡很難買到。於是他才出此下策，湊齊靈草，去丹會請人煉製了一爐。這些年來，母親時不時就煉化一顆養脈丹，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已明顯好轉。不過修煉不暢，估計還要調養幾年。
現在好了，有高揚就不愁沒有養脈丹。”
“哎，時也，命也！”
劉會長搖搖頭說：“若是放在現在，僅需一兩顆上品就可治愈受損的經絡。不過為時不晚，隻是耽誤修煉。不僅如此……今後的成就堪憂。”
“姑父，金丹是什麼品級？”
高揚有此一問，是楊成奎沒有提到品級。
“我接觸的少，分辨不出……”
“哼，一定是下品。”楊柄龍憤憤的說了一句。
“又或許，是準備不足。”
陳學明接著說：“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有，但是很低。”
“可惡！”
高語瑤低語一聲，在座的人都聽到了。
於是高揚又問：“姑父，叔叔挪用楊家的靈草，後來有沒有被人發現？”
“你還說，就因為這件事，文浩在楊家就抬不起頭來。所有人防著他，那個女人也覺得丟了麵子。由此可知，他在楊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天天任勞任怨，卻討不到一句好話，外人都看不下去。他拿走的靈草價值多少，聽說就一兩萬塊靈石，有時真的替文浩不值！
這件事發生以後，他很少去看母親。可能是無顏麵對，可能是其他。母親想念他，偶爾偷偷的去看上一眼。至於那個女人，至今我見過兩次……
文浩育有兩兒兩女，最小的女兒今年隻有六歲。”
“哼，賢惠的女人持家，惡毒的女人敗家。”
陳學明自語一聲說：“我聽說高揚的叔叔現在是掌櫃，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又想通了？”
“前年，老掌櫃離任，他才有機會繼任。”
“……”
“十年了，十年的時間，他不知道是怎麼扛過來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都守在一起，這種日子更難熬。”
此時此刻，高揚心裡恨得牙癢癢！叔叔一個大活人，去楊家入贅就算了，拿一顆下品金丹誆騙，姑奶奶的經絡因此受損。那麼楊家應該做些什麼，不說補償，至少應該關心，這是起碼的人之常情。可是楊家什麼都沒有做，為了幾株普通的靈草，竟然讓叔叔承受那麼大的委屈。
“快了。”高明羽心裡也是非常的難受！接一句咬牙說：“半年，再過半年就解脫了。”
見此，劉會長問他一句：“高揚，以後見麵，你怎麼麵對那個女人？”
“跪地求饒……不然，各過各的日子。”
“關鍵是兩雙兒女。”
“要麼一起走，要麼留下，誰離開誰都可以生活。雖然說這個世道沒有公平，但可以做出自以為正確的選擇……”
“在於你姑奶奶……她心一軟可能就諒解了。”
“姑奶奶是局外人，怎麼選在於叔叔的態度。”
“這件事……”
楊成奎停頓一下說：“你姑姑的想法跟你一樣，兒女可以隨父也可以隨母。若是隨母，那麼以後給文浩另娶女人，另育兒女。當時她說的是氣話，而今不同，因為你，你叔叔可以揚眉吐氣！不必看楊家的臉色。”
“就這樣，這件事沒有必要再議論了。”
知道前因後果，並且知道姑姑的態度，高揚心裡有數了。至於怎麼做？什麼結果？是以後考慮的問題。
“姑父，你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母親和文楠在家，我心裡不放心。”
“擔心搶走你的店鋪？”
“這事你都知道？”
“放心吧，有人照應。”
“我來時說好了，跟楊家人回，估計十天後啟程。”
“他們剛到，黃老在他們前麵返回……”陳學明插了一句。
於是高揚說：“姑父，想提前跟著黃老。”
高揚這樣說是有原因的。楊成奎不是空手而歸，要帶走靈丹，而且給他的是絕品，萬一路上出現閃失，怎麼辦？跟在黃老身邊，比跟著楊家人放心。
“送靈石的那個？”
“嗯。”
“正好，我也想拜見拜見。”
於是高揚為他介紹。
“黃老的修為是化液後期，今年內可能突破凝宮，以後我們一起離開。包括在座的三家也跟我們一起離開。”
“說起這件事，母親是日思夜想盼著早日離開，又不知道……離開大楚要去哪裡落腳。”
“告訴姑奶奶，去雅特王朝。”
“決定啦？”
“決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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