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路途遙遠,到達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於淼去殿前上了香,又去母親跟前待了一會,等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山路不好走,倆人乾脆就留宿在寺中。
寺廟小,隻有一個老和尚帶著兩個徒弟,加上於淼主仆二人,也才五個。
吃完了齋飯,小僧彌便去師父跟前學習去了。
於淼和陸長寧同住一個屋子,一盞油燈搖搖晃晃的散發著微弱的光,於淼在燭台下看著手中的經書。
陸長寧打著水進門,看到於淼在看書,一邊放下水盆,一邊勸阻:“少爺,這燈光太暗了,損眼睛的,明早再看吧。”
於淼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改變動作,顯然還在生悶氣。
陸長寧也沒點出來,繼續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少爺,外麵起風了,等會可能會下雨,咱們早點睡吧。”
於淼砰的一聲將書扔在了桌子上,看著忙忙碌碌的陸長寧,滿肚子火沒處去撒,隻能跑去床上:“睡覺。”
陸長寧摸摸頭,一副搞不明白的模樣,卻聽話的將蠟燭滅了,摸著黑在地上打起了地鋪。
半夜,果真是狂風大作,雷雨交加。寺廟身處山林,本就寒冷,這雨一下,就顯得更冷了。
氣的沒睡著覺的於淼,在冰冷的被窩裡蜷縮成一團。被褥冷硬如鐵,他好似進了冰窟。手腳都凍的發麻,即便渾身都蜷縮在一起,也留不住一點溫度。
於淼顫顫巍巍從被子裡露出個頭,朝著地上的陸長寧看去。不看還好,看了心裡更氣了。
這家夥竟然在地上睡的跟死豬似的,彆說冷了,熱的被子都掀了一半。
於淼也不知是不是凍的,眼睛今日越發的好使了。竟然能看到陸長寧敞開衣衫下露出的鼓邦邦的肌肉。
可惡啊!他為什麼在地上都睡得這麼香!真是屬豬的,在哪都睡得著。
搓了搓冰涼的手,於淼將頭又重新埋進被子裡:好冷啊…為什麼就我冷啊!可惡,要是這個家夥在身邊給我暖暖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起,就如春天破土的嫩芽似的壓都壓不住!
滿心滿腦都是陸長寧那敞開的胸膛,他的身邊應該很暖和吧!越這樣想,這冰涼的被窩就愈發的難捱了。
於淼放棄了,猛地坐起身。透過窗戶聽著外麵肆虐的天氣,猛地打了個哆嗦。
“不行,這麼待一晚上明天非得病了不可,這麼冷的天,情勢迫人,怎麼能被世俗所束縛,我不能委屈自己。”這般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於淼撈起旁邊的枕頭直接朝著地上的陸長寧扔了過去。
剛剛還在夢鄉中的陸長寧就被一個枕頭給迷迷糊糊打了起來,暈暈乎乎起身看向床上:“少爺可是要如廁。”
“如你個大頭鬼,給我上來。”
陸長寧沒聽明白:“我?去床上?”
於淼點頭:“被子太冷了,上來給我緩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