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山洞中,倆人暫時安定了下來。
於淼看著麵前的山洞,床椅板凳一應俱全,甚至就連燒菜的家夥都很齊,有些好奇陸長寧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的,難不成是他提前布置好的!難道這個傻憨憨之前就想到倆人有這麼一天?
於淼打量這個一聲不吭老老實實打掃衛生的男人,不能吧!他能有這腦子?
陸長寧將山洞中的灰塵稍微打掃,這才給於淼解釋:“這個山洞是之前一個道士閉關時候居住的地方,所以一應物品都很全麵。我之前在集市上的時候,幫他往這裡搬運過。這個道士一年之前因為吞食自己煉出來的丹藥,把自己毒死了。我將他葬在對麵的山頭上,這裡就成了我的根據地。有時候也會過來看看。”
陸長寧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山洞的一個角落走去,拿著石頭從地裡刨了刨。挖出一個油紙包來,打開油紙包,是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子。
“這是我這些年賺到的錢,都給你。”
陸長寧捧著錢遞過去,於淼接過錢,沉甸甸的:“難怪沒見你的私房錢,原來是藏在了這裡啊!那我們之後就搬來這?”
陸長寧拉著於淼在凳子上坐下:“自然不能一輩子在這裡,不過這段時間還是在此處躲一躲吧。等時機到了,我們再出去。”
於淼捧著錢袋子,臉上卻沒有了笑意。
當天晚上,陸長寧沒有睡好,於淼也沒有睡著,他幾乎睜著眼到了天亮。
臨近清晨的時候,於淼站起身,從山洞中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
聽到身後陸長寧的聲音,於淼回過身,勉強的笑了下:“去鎮上。”
“你...為什麼要回去。”
於淼的眼圈瞬間紅了:“小陸啊,我可能放不下於家。”
陸長寧不明白:“他們都沒有將你當成家人,他們都盼望著你死。你為什麼還要顧及他們的死活啊!”
於淼低著頭,不敢看陸長寧的臉:“是啊,他們都想要我死,我也真的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可是其他人呢,還有好多的仆人長工也因為我的原因被抓了去。一千多人啊!陸長寧,我們今天逃走了,今後就一定能幸福嗎?站在一千多條命壘起的道路上,我們真的能自由嗎?我背負不了,這些人的命太重了,我背負不了。”
陸長寧雙手緊緊握成拳:“你背負不了那就我來背負,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他們死後要尋仇就來找我。是我不讓你回去的。”
陸長寧說著,走上去緊緊將於淼禁錮在懷中:“他們要怨就怨我,我不怕。”
於淼癟著嘴,眼淚一滴一滴落在陸長寧的肩膀上,他的手慢慢的往上伸,一點一點攀在陸長寧的後脖頸上。手上一直攥著的錢袋子重重一砸。陸長寧龐大的身軀漸漸在於淼的懷中失去了意識。
於淼看著慢慢倒下來的陸長寧,心中的悲傷再也控製不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本來不用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的。是我硬生生將你扯進來,又怎麼能讓你替我背負這些罪孽。小陸啊,你好好的生活,就像你一開始打算的那樣,拿著這筆錢娶一個媳婦吧。”
於淼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寫在了紙上,小心的放在陸長寧的身邊。最後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徹底的離開。
小陸啊!能和你有一段糾葛,足以溫暖我的一生。感謝你帶我出來,能讓我自由自在的為自己而活,雖然時間短暫。但卻足以讓我用餘生懷念。
於淼看著手中紅色的喜字,小心的撫平上麵的壓痕,最後珍之又珍的放在胸口的香囊內。大步的朝著眼前漆黑繁雜的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