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一棵臨近街巷的樹上,府內的小公子周樂平正在艱難的攀爬著,想要憑借這樹,一舉翻越眼前的高牆,到外麵的街道上去玩一玩。
下麵站著的,正是他的小侍衛荊卓。
荊卓比少爺大不了多少,看著懸在半空的少爺,緊張的左右挪步,生怕少爺掉下來自己沒接住。又害怕這裡的動作被人發現。
可是,倆人的行為還是被府中的大總管發現了,少爺在成功登上牆頂的時候,一低頭,府中的大總管正架著梯子一臉和藹的盯著他。
周樂平原本還興奮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大總管笑嗬嗬的看著牆頭的少爺,拍拍身前的梯子:“少爺好身手,那現在就下來跟隨老奴去找將軍吧。”
周樂平在心中痛罵大總管的奸詐,卻也麻溜的順著梯子下來了。
因為這一次調皮,年僅八歲的周樂平被罰在祖宗祠堂中抄書。
素簡的祠堂內,彌漫著一股子香味,在此處待久了,身上怕是都會被這香火熏上味道。祠堂內香火搖曳,微風時不時從敞開的窗戶中吹來,讓燭火跳動的更加活躍。此情此景,配上濃黑的夜。多少是有些瘮人的。
可是年僅八歲的周樂平卻絲毫不見懼怕,坐在蒲團上一筆一劃的抄寫著書籍,抄累了就活動一下手腕,吃一口母親偷偷塞過來的乾糧。
至於懼怕,那是何意?
且不說從小到大來這祠堂的次數之多,就說上麵那零星的幾個牌位。有什麼好懼怕的。
祠堂的位置倒是不小,可是上麵那零星的幾個牌位,也就是一直寵著他的爺爺奶奶。在下方,就是去年剛剛添上的大伯。
至於這位大伯,活著的時候就被同鄉欺負,死了難道還有膽子在他親爹娘麵前欺負這個侄兒?周樂平絲毫不懼怕。
他爹那一輩,原本隻是山野中的獵戶。可他爹應召入伍,憑借一身蠻力生生搏出了個功名,還娶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官小姐。可是光耀門楣了一把。想著家族綿延,這才修築了這間祠堂。
可是這個祠堂現在最大的用途,就是給他這個倒黴兒子抄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周樂平在祠堂待的時間就漸漸的長了起來,甚至比在他自己的房間都要長。
陪著爺爺奶奶他倒是不介意,不過能不能把這臥榻給更換一下,一直打地鋪也不是個事。他有次都直接提議讓他爹將他的床榻給搬到祠堂。沒想到他爹大怒,又將他關了進來。
無所謂,關進來就關進來唄,反正又不礙事。
不過,這次的刑期明顯短了不少,說好的關七天,這才關了三天就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