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卓搖頭:“不是我。自從離開京城,我便再未插手過京城的間諜係統,怎麼會是我下的令。不過我私下調查過,是顧家其中一脈所為,為的就是防止顧大郎娶了靠山得力的妻子打壓他們。”
“我父親的一條腿,他的事業,竟然是因為如此可笑的理由沒有的?”周樂平不能接受。
荊卓將周樂平身上的被子掖好,可是那雙手依舊冰涼的嚇人:“你上戰場並非我所願,如果可以,我寧可你從未來到這些地方。可是事情的發展不是我能控製的,比如顧家,再比如現在的皇帝。”
“什麼意思,顧家反水改支持皇帝了嗎?”周樂平諷刺的看著荊卓:“將大梁當成囊中之物的不就是你們大齊人,怎麼也會有拿捏不了的事情。”
荊卓歎氣:“樂平,不要將我放到你的對立麵,我從來都不是你的仇人,你也無須因為國家間的摩擦而對我心生怨懟,我們倆自始至終隻是出生的地方不同,可是對彼此都沒有壞心的。”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沒有壞心,你身為敵國間諜竟然在我身邊潛伏這麼久,怎麼就能確定我不恨你。”
“樂平。”
周樂平不想再聽他的狡辯:“你還沒有說顧家和皇帝的事情。”
荊卓隻能給他的小少爺答疑解惑:“顧家雖然歸順了大齊,可是顧家人口太複雜了,每一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主意,經常因為他們家族的內鬥而破壞我們的大計劃。就比如在擁立皇子這件事上,我們認可的其實是大皇子,也順利的幫助大皇子謀反了。大皇子此人愚蠢,之後定會為我們所用。可是,顧家一些沒有遠見之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竟然背後偷偷將老皇帝的虎符暗中交給了現在的皇帝。害地我們的計劃整個落空。”
沒想到那一夜發生的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精彩:“然後呢,這個皇帝又是如何脫離你們掌控的。”
荊卓說道:“原本在我們的計劃中,隻要寧王幫助大皇子,事成之後我們就將安和郡主還給他,他也承諾退隱山林,以後絕對不為大梁領兵。可是沒想到現在的皇帝竟然直接將安和郡主給囚禁了,以此來要挾寧王。寧王年輕時候的事跡到現在還在我們大齊流傳,這是一個很不穩定的因素,我們不能控製。”
周樂平明白了:“難怪你們在攻打了兩座城池之後遲遲沒有繼續攻打寧安關,原來是害怕關內的寧王啊!”
“是,我父親正在尋找寧王的弱點。”
“你父親?”這家夥不是從小就被送去當臥底培養了嗎?還會有父親?誰家父母會將孩子送去當探子啊。
“是,我父親就是齊國的統帥卓峰。”
“什麼,你的父親是卓峰!你是他的兒子!”天殺的,大齊的人都好狠的心啊,竟然能將自己親兒子送去當臥底:“你...是不是在家裡不受待見啊。”
荊卓歪頭:“我很受器重!齊國在大梁臥底的總指揮,須得是一個對大齊絕對忠誠的人,而我父親的孩子就剛好合適,所以,我便被選進去了。”
可從小當間諜培養,這得多苦啊!難怪荊卓在感情方麵比較遲鈍,就好似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無論周圍愛慕他的小女孩采用什麼辦法,他都好似全然不在乎。當間諜,自然是應該摒除一切雜念的。
“你父親對你可真夠狠的。”
荊卓從一旁取出火爐,將已經涼透了的藥碗放上去溫著:“隻是父親罷了,他如何對我都不重要。對了,在大齊,他們都稱呼我卓荊。”
卓荊,拙荊。這不是對妻子的稱呼嗎?這名字....卓大元帥真是好文采。
“那你的母親呢?你去當臥底你母親不會反對嗎?”
“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