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完了,換來的卻是周樂平久久的沉默!
乞丐熱切的盯著他,滿臉希冀。
樓上喝酒的老薑美滋滋的品了一口,愜意的朝著樓下看去,就看到他的心肝子眼珠子,竟然被一群乞丐給圍起來了。這還能忍?
“嘚,哪些不長眼的竟然敢惹我罩著的人。”
這熟悉的一嗓子,倒是將周樂平從痛苦中拉了出來。掏出銀子扔過去,抬步朝著樓上走去。
回到軍營,周樂平早早睡下。荊卓攔著老薑盤問:“你們今天去京都都乾了什麼?小吉可有不正常的表現?”
老薑瞬間就想到了那群乞丐。這件事確實是他失職,沒有把人護好。不過既然小吉沒告訴卓小將軍,老薑又怎麼可能承認。
當即搖頭:“沒有,小吉可能有些不開心,可是行為一切正常。我們一起去了酒樓吃飯,然後隨意走了走。一切都可正常了。”
荊卓聽後,終於是放心了:“行,這幾天從南方要過來一些人,我可能騰不出時間,小吉就暫時交由你照顧了。”
什麼,那不是每天都可以去喝酒!老薑美滋滋的將這個任務接下。
在之後的每一天,京城的街道上,都會準時出現一批乞丐。
而乞丐中間,圍著一個一身布衣的年輕人。周將軍的故事每天都在講述,屬於他的痛苦每一天都在重複。
終於有一天,街道上的乞丐還在講述著周家將軍府的故事,可是中間聽故事的人卻第一次走了神。
因為他竟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鑽進對麵酒樓,那人他化成灰也認識——顧鬆。
周樂平拋下銀子,不顧周圍乞丐的詫異,貓著身子就跟進了酒樓。
跟著那群人上了二樓,一個不防備,就被不知道哪裡伸出來的胳膊拉進了包廂。
周樂平扭頭一看:“老薑。”
老薑從剛剛就一直在關注著小吉的行動,看見他進了酒樓就在這守著了:“怎麼,那人你認識?”
周樂平搖頭,指指下方的乞丐:“他們說這是大梁的大官,現在跑到這裡,說不定會有所圖謀,我們不得監視著。”
老薑一聽小吉這麼說,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可以啊小吉,不愧是卓小將軍看重的人,這警惕性真高,不過,收收你的警惕心,放心用膳吧,這批人是卓元帥約的,和我們是一路人,沒危害。”
“什麼,是卓元帥約的人?”周樂平腦子嗡的一下,難道顧鬆所做的這一切,都有卓峰的授意?
周樂平不死心,透過微微敞開的門縫,時刻關注著那個緊閉的房間。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房間再無其他人接觸。
難道,是宴請的人早就在包廂中等待了?
終於,周樂平等到了顧鬆出來,與他一起出來的,果然就是大齊南伐軍的統帥——卓峰。
兩人相談甚歡,舉止親密。一看就是多年相識的老友。
倆人往前走,屋內的眾人魚貫而出。將軍,副帥,軍師。一個個有頭有臉的人都從這間屋子出來。
而最後走出來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人——卓荊。
周樂平手一抖,幸好未拿東西,不然可能直接碎裂當場!
卓荊,他竟然也會來參加這場宴席。那麼,周家的事情他知道多少。還是說,他就是策劃者之一。周樂平這人身上的重重汙名,是不是都是他扣上的!
越想,他的心越沉,越想,心中的那個決定就越發清晰。
在回軍營之前,周樂平又去找了一趟乞丐,說的什麼小薑不知道,但是卻看到周樂平將一大袋沉甸甸的銀子交了出去。
不由得嘖嘖兩聲:“小卓對這小子可真大方,那麼一大袋銀子都夠買套宅子了,他竟然全拿去救濟乞丐,真是敗家啊。”
一切都在慢慢的進行著,周將軍的故事仍然每天都在講述,聽眾永遠都是那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時間慢慢洗禮,所有人都仿佛忘記了曾經的傷痛,開啟了新的生活。
可突然有一天,在街上遊蕩的周樂平,剛剛走到將軍府舊址的時候,就被急匆匆趕過來的荊卓握住了胳膊。
周樂平邁向台階的腳步,被這一個用力,又落到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