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昏睡咒打在阿巳的身上,讓這人睡得更加的安穩。蕭玉臉頰微紅,一巴掌拍在阿巳斑駁的胸膛上:“個臭小子,到最後也沒有給我看看你的本體。”
從昨晚的回憶中回過神來,蕭玉看著泉水中被烘烤了晚上命懸一線的水母,趕緊收了回來,泉水已經變得如同往日一般顏色,看不出一點粉紅。
蕭玉看著徒弟,輕輕歎了口氣:“發生了這檔子事,我以後還怎麼麵對你啊!”
給這臭小子穿上衣衫,放置在水潭邊,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人走了,躺在岸邊的阿巳才睜開眼。眼神清澈,哪裡有一點中咒的跡象:“師父還是跑了嗎?”
小紅嘖嘖:“也不看看昨晚你乾了什麼,他可是你的師父,大逆不道。”
阿巳不明白,昨晚明明是師父先開始的,他對自己也明明是有感情的,為什麼清醒後卻想著逃離呢?昨晚過後,他和師父能夠長相廝守,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哪曾想,耳鬢廝磨僅僅隻是昨晚。今早師父不認了不說,還丟下他跑了。
阿巳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舊的委屈。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麵前清澈的湖水,哪裡還有一點蜜蝶花的痕跡。伸手撥了一把水花:“藥效竟然全消散了。”
“是啊,一池子的蜜蝶花汁,可是全被你倆給吸收了,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阿巳心情挺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新衣,抬腳朝著山門外飛去。
小紅納悶:“你這是又要去哪?”
“自然是去找師父了。”
蕭玉從門中出來,他不想麵對阿巳,也不想再看見王子悅。隻有離開宗門,才能讓他好好的理一理發生的事,怎麼莫名其妙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阿巳他就是個妖獸啊!自己心中或許是對他有好感的,但是更多的是師徒之情。
在知道阿巳是妖獸的時候,兩人就是不可能的。蕭玉想要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子嗣,可是身上毫無神明血脈的阿巳,是不能助他達成願望的,所以,他隻能另擇人選。
蕭玉也知道這般逃離太不負責任,可是為了讓倆人的感情回到正軌,他隻能如此。
“阿巳還是個孩子,昨晚還受了蠱惑,應該記不清發生的事情。而我,也會繼續尋找下一個血脈強悍著,這段荒謬的感情,就到此為止吧。”蕭玉這般的安慰著自己。
正想著再出發,卻有些體力不支,全身暈乎乎的。蕭玉心想:不至於吧,我好歹是一個有所成的修士,不至於廝混一晚上就這般脆弱吧!
正想堅持堅持,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倒在了草地上。
身後,跟了一路的阿巳這才敢小跑的衝過來。在看到師父氣息平穩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他這是怎麼了?”
小紅看看蕭玉:“哦,連日奔波累到了吧!雖然是修士,可人魚一族都挺脆弱,要不也不至於到了滅族的邊沿。”
“那師父......可有事?”
“沒事沒事,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不會有事。”
阿巳彎腰抱起師父,此時倆人身處凡間的一處山林之中,他得尋找一處靈氣濃鬱之地來讓師父休息。
當蕭玉再次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屋中隻有他一人。
房子是木製的,還能聞到木材本身的味道,一看就是新建的。可是房中桌椅板凳齊聚,布置的倒是挺齊全。是誰將他帶來的?還特意修建了這麼一處房子?
院外,聽著小紅指揮的阿巳正在將鍋中的粥盛出。師父大概是醒了,房間中已經有了靈氣的變動。阿巳給自己的身上施了個法術,一個樣貌平平的獵戶就出現在了石鍋前。
端著粥進入屋內,兩個人對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阿巳率先反應過來,將粥放到了桌子上:“你吃一些吧。”
蕭玉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長得有些粗糙的男人,全身毫無靈氣不說,連一點修煉的痕跡都探查不到。
“是兄台將我救起的?”蕭玉端過粥碗,暖乎乎的碗端起來倒是挺舒服。
“嗯,你身體虛弱,得修養一段時間才行。”獵戶黝黑的眼眸望著蕭玉,看到他看過來,又趕緊移開視線。
蕭玉嘴角微勾:“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知該如何稱呼。”
小紅在腦海咆哮:陸長寧,你叫陸長寧!
獵戶自動屏蔽了小紅的話,眼眸轉了轉說道:“我叫阿辰。是這山中的獵戶!”
“哦,阿辰啊。吾名喚蕭玉,你可以喚我阿玉。”
“阿....阿....”獵戶阿了半天,這個玉字都沒有喚出來,耳朵倒是紅通通的。氣急敗壞的轉身:“我去劈柴了,你有事喚我。”
看著落荒而逃的獵戶,蕭玉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個傻小子,他可是我親手孵化的,就算刻意遮掩了氣息,又怎麼能瞞得過身為鮫人族的師父。
看著碗中晶瑩剔透的白粥,蕭玉嘴角微勾:不過這樣也好,裝作不知倒是能正常的麵對他了。
“這臭小子還會做飯呢!”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蕭玉的表情有些沉默:嗯...一般,實在一般。
阿巳修煉的天賦確實很厲害,大概就是拿做飯的天賦換的!蕭玉真的很難想象,一疊簡單的青菜為什麼能炒的又苦又澀。
吃了一口,蕭玉放下筷子:“阿辰幸好不會煉丹,不然一定是一個遠近聞名的毒醫。”
被師父這般調侃,阿巳有些慚愧,從出生之後,他還從未對任何一件事這般生疏過,可是對於燒菜,他是真的不行。
即便是按照腦中聲音的話一步一步操作,可是炒製出來的菜品總是帶著苦味。所以,每天蕭玉吃的,隻有不會出錯的白粥,以及水煮青菜。
可是接連吃了這麼些天,蕭玉真的是有些吃膩了。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個炸廚房的徒弟,蕭玉擼著袖子就鑽了進去:“我就不信了,不就是一頓草嗎?你怎麼能做的這麼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