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勝鋒神色肅然地望著江遠流,目光裡有意外也有慎重。
“我倒是有些小瞧你了。”他說了一句,毫不猶豫地再次一槍刺出。
這一槍卻與前一槍不同,如果說前一槍的特點是迅疾、鋒銳,勢不可擋,那麼這一槍就是繁複、嚴密,避無可避。
先是一點寒星在江遠流的眼前閃現,接著是兩點、三點......無數點,就像是群星從天上降落,又像是一樹梨花突然間綻放,把江遠流團團包裹在其中。
這一槍的速度沒有先前那麼快,鋒銳也不如先前那一槍,但每一點寒星,每一朵梨花,也都有一百多萬公斤的力量。
如果被刺中,江遠流鐵定會變成一個馬蜂窩,哪怕他的肉身強度是同級元力師的十幾倍。
當寒星和花朵離江遠流的身形不到三尺的時候,他動了。
一動之後,他就變成了暴雨中的飛燕,在風雨中儘情飛翔,時高時低,時左時右,時前時後,時而呈直線,時而呈弧線,任憑暴雨多麼猛烈,都不能阻撓飛燕的身形,不能打濕飛燕的羽毛。
十幾天的閉關修煉,江遠流不僅將光之奧義理解透徹並融入了自己的武技招式和身法,禪境的修煉也取得了進展,正式踏入了正覺境。
而進入正覺境的最大好處是對事物的微觀層麵、內在規律掌握得更透徹,運用到實戰中,無論攻擊的角度、閃避的路線,都更加完美,效率更高。
此時馮勝鋒的槍勢雖猛,槍網雖綿密,江遠流總能從中找到空隙,避開對方的攻擊。
當寒星消散的時候,江遠流站立在演武台的中央,上身的軍服有幾處破洞,破洞處還有血色擴散。
顯然這一槍他並沒有完全避開,受了幾處傷,不過傷勢並不太嚴重。
另外在馮勝鋒的這一槍攻擊下,江遠流幾乎沒有還擊的機會。
他自創的元極拳雖然威力巨大,但並不太注重招式的精妙,而是以力取勝,需要一個蓄力的過程。
而融入了光之奧義的身法雖然快捷,卻有一個缺點,就是在運用身法的時候蓄力艱難,在馮勝鋒的那一槍下,他根本沒有蓄力的機會。
至於他掌握的基礎拳式,麵對境界比自己高三階的對手,作用不大,還不如不用,全力以赴運用身法閃避。
當然,這也是他的修為還不到位,若有朝一日他能在運用身法的時候能同時蓄力,戰力必然會大增,就算麵對馮勝鋒這狂風驟雨的一槍,也能一邊閃避一變反擊。
馮勝鋒握搶的手依然沉穩,不過臉色卻有些發青,皺著眉問道:“這樣的槍你能躲過幾槍?”
江遠流咧嘴一笑:“那要試過才知道,不過,被動挨打可從不是我的性格。”
說完之後他也動了,雙腳交相踏地,邁著細碎的步伐向馮勝鋒跑去,一路上不停地變化著方位,不知多少步後,才來到對方的跟前,圍繞著對方的身體轉圈,同時雙拳輪番出擊,一拳拳轟向對方。
馮勝鋒冷哂一聲:“這樣就能打到我麼?就算打得到我,你這樣快速的拳頭又能有多少力量?”
一邊說著,他一邊舞動短槍,在身周布下一層層槍影,槍風旋繞,元力四溢。
這輪攻擊江遠流使用的是基礎拳式,雖然拳影重重,招式變換快捷,但每一拳的力量並不大,都不超過三十萬公斤,所以馮勝鋒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