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吆喝的人不少,有晉廷的編製人員,也有來自各個家族的家臣,兩者都有對外進行租賃業務。
樓令就看到多數人是往各個家族的租賃位置湊,經人介紹才向晉廷所屬的位置走去。
“各個家族租賃出去的戰車、兵器、甲胄、盾牌雖然價格比較貴,但是比國家向外租賃的東西質量好。”樓令兩邊都走了一圈,得出這樣的結論。
當前的主流兵器主要有以下幾種,便是長戈、短戈,或長矛、短矛,殳、軟弓、硬弓。
其中的殳,它是一種棍棒類武器,起源於新石器時代的骨殳,到春秋時期的殳以全銅結構為主,柄部兩端帶有尖刺,既可刺擊又可砸擊。
軟弓其實就是竹弓,隻有實在沒辦法的人才會拿竹弓上戰場,它無論從射程還是射出去箭矢的穿透力,委實跟硬弓沒得比。
硬弓則是使用櫻桃木、榆木、柞木等,其中以櫻桃木最為常用。因為櫻桃木質地堅硬、重量輕,能夠很好地承受拉力,同時其紋理也非常美觀。
很多人可能以為弓箭的射程是由弓弦來提供動能,這個無疑是錯誤的認知,其實決定射程的是弓木本身,自然也不能忽視掉弓弦,弓弦主要用來承受拉力的極限,好的弓弦可以使弓身承受更大的拉力,決定了射程以及射出去箭矢的穿透力。
老樓家因為樓令並不吝嗇的關係,參戰的“徒”並不缺裝備,自然也就不需要進行租賃。
本來樓令提議租賃一些甲胄,提出想法之後遭到了一眾“徒”的拒絕。
不是這些“徒”不想有一身甲胄增加防禦力,他們純粹就是付不起租金,一旦甲胄損壞更是賠不起。
至於樓令幫他們付租金或是損壞後代為賠償?願意是人情,不願意誰也無法苛求。
樓令跟這些“徒”的關係,在他們成為“徒”的那一刻就發生了改變。
從此以後,樓令不能再乾涉“徒”名下的土地想耕作什麼,隻有收稅與征召的權力。
當前時代的規矩很清楚也很明晰,上位者對下位者有“稅、賦、征”的三項權力。
賦的偏旁為“武”,“賦”的含義是:納賦的人自帶糧食,自己準備兵器,按照上位者的指示到指定地點報到,以應付上位者的差役,或者參加戰爭。
因為“賦”是專門用於軍事目的的稅,所以又被稱為“軍賦”。
另外,春秋時代一詞多義,“賦”同時也有軍隊的意思,比如“三賦”意思為“三軍”。
“征”是一種稅,是從上而下征收的稅。
具體來說,領地內的人給直屬上位者交納的費用稱為“稅”,沒有頭頂上的貴族而有一國之君直屬的土地上,人們向國君交納的費用稱之為“稅”。
同時,人們無論響應誰的兵役都稱為“賦”,而封建貴族向一國之君交納的費用則被稱為“征”;附庸小國向宗主國交納的費用也是“征”,說白了就是進貢。
樓令並不習慣當代的很多規矩。
在春秋得到終結之後,變成上位者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治”時代,下位者敢違抗穿小鞋還是輕的,不被整得家破人亡都要覺得是一種僥幸。
這一套規矩在周公旦創作並頒布《周禮》之後,成為諸夏體係列國的規範。
哪裡像現在?那些“徒”竟然拒絕來自頂頭上司的提議,尤其還拒絕得理直氣壯。
周公旦便是那位周公,論起來是儒家的奠基者也是創始人,後麵諸如孔子之類其實都是周公的門徒,隻是不知道儒家的創始人後來怎麼變成了孔子。
與其說孔子創造了儒學,不如說孔子是創造了孔門之儒,而孔門之儒後來成為一塊眾儒樹立起來的招牌,再更後麵乾脆成了萬用桶,好的壞的都能往裡倒。
當前諸夏體係下的列國都是遵行《周禮》的規範,大到列國能夠擁有多少兵力,祭祀是個什麼規矩,城池的大小;小到吃、喝、穿、用都被限製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