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渠道並且出身太低的關係,想辦法先將頭頂的天花板打破才是正理。
如果沒有渠道可尋,還非要抱著好高騖遠的心態,無疑是給自己的奮進通路設置障礙,極可能一生就那麼一事無成了。
至於用哪個渠道來上升或遭遇多少麻煩,有多重渠道可選,境遇就差不到哪去。
沒有額外的選項,先讓自己的階級得到上升,再來談麻煩這件事,要不然連麻煩都不夠資格去觸碰。
樓令認為的麻煩是郤至的性格原因,否則以郤氏的實力和地位,有多少人想抱住郤氏某人的大腿而不得。
晉軍在洛水東岸駐紮下來,與洛水西岸的秦軍隔江對峙,該種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到後來還是秦軍先選擇了撤退。
雙方都沒有嘗試渡河,原因是他們清楚打的不是什麼君子之戰,一旦在敵軍的眼皮子底下渡河,一定會遭到對方的半渡而擊。
曾經,楚軍也就是欺負宋國比任何一個諸侯國都更加要嚴守當前的時代規則,他們才會在宋襄公統率大軍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地渡河。
很多人將宋襄公不打楚軍一個半渡而擊,以及等楚軍安然渡河之後又列陣才開打,視作宋襄公進行了一次“蠢豬式的仁義”。
他們不知道宋國作為一個殷商後裔之國在春秋時代有多麼艱難,一旦宋國不講規則,等於宋國自己不要“禮儀製度”帶來的保障。
宋國周邊有許多姬姓諸侯國,好些姬姓諸侯國本身就是被周王室安排來監視宋國,但凡宋國突破了規則的界線,他們就能夠圍毆宋國了。
另外,宋國本身比楚國弱,哪怕是輸一場戰役,總比突破規則被周邊姬姓諸侯國找到攻打的理由,或者將楚國真正給惹怒,下場方麵要好得多。
所以,宋襄公非但不蠢,他還將所有利弊考慮得清清楚楚,純粹是兩害相較取其輕而已。
在秦軍撤離之後的第二天,晉軍也拔營開始撤軍。
“回去之後不要隨意走動,好好待在村裡。”郤武到了‘旬’地,即將與樓令分彆的時候,囑咐了這麼一句話。
樓令聽得先是一愣,隨後說道:“謝‘旅帥’愛護與提拔。”
郤武舉起手擺了擺,笑著說道:“也要你有本事。”
事實雖然是那樣,但是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沒有看到他們因為有本事而改變自己的人生命運啊。
所以說,能不能遇到貴人非常重要,有本事再遇到一個欣賞自己並且願意提拔的人,命運會變得截然不相同。
他們這一次並不是正經打國戰,不用全軍前往國都“絳”走解散的儀式。好些人在路過自己家鄉的時候就離開了大部隊,可謂是走一路散了一路。
樓令同村的人自然是在一支隊伍之內,還有不少同樣是往北的戰友,他們當然是結伴一起向北了。
正要出“旬”地的時候,走到一個岔路口附近,樓令被人喊停了下來。
“我家世子要見你。”來人很直接講出來意,就是話說得不清不楚。
世子?那必然是某個家族的繼承人,並且一定是某個大宗的小宗,整個家族的族人眾多且封地不少。
所以並非所有家族都有大宗和小宗。首先封地的數量要足夠,要不然哪來的地盤進行內部分家啊?
樓令看了看來人的家徽大概猜到了什麼,吩咐同行的人到路邊休息。
“令,我們等你?”霍餘喊了一句。
那個“霍”地在晉國的中北部,霍餘到了“旬”地之後,肯定也是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