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楚國的敖已經被轉了好幾手,也就是樓令並非他的第一任買主。
在當前的年代,隻要識字的話,出身就一定低不到哪去,腦子裡的知識越多,出身一定就越加高貴。
樓令儘管在努力適應這個年代,很多觀念卻是難以扭轉,包括一些思維方麵。
換作是“土生土長”的當代人,發現自己名下有識字的奴隸,不止識字還有很多知識和技術,立馬就能夠知道那人在成為奴隸之前的出身很高了。
樓令當然知道敖的出身不會低,問題出在缺乏相關的敏感度。
“會晉國文字嗎?”樓令問道。
敖稍微遲疑了一下下,說道:“可以學。”
當前的各個列國,中原各諸侯國的字體其實還大多相同,要到春秋晚期才各自創新了。
在南方則是因為楚國挑戰周王室天下共主的地位,他們開始有意識地想在文字上進行變革。
樓令所說的“鳥文”就是楚國在文字變革上的成果之一,另有許多的字體在楚國出現,到最後“鳥文”最終勝出,成為楚國的主流文字而已。
“在創新上麵,主人更加厲害啊!”敖說的是樓令‘帶來’的簡體字。
學識越高越能明白字體越簡單意味著什麼。
越好寫的字,教起來更加容易。
而知識的教導,有比“容易”更便於傳授的嗎?
作為文化的載體,文字並非永遠一成不變,無論是在哪一個文明,隻要這個文明一直延續下去,文字必然會一段時期又一段時期出現革新。
文字其實也代表著文明的精神。例如諸夏的象形文字,每一個字都有自己本身的演化曆史,哪一個字又是含括著什麼特殊含義之類。
如果因為樓令的關係,使得簡體字提前成為諸夏的主流文字,固然會使得文字失去本來的“形意”,可是在掃盲方麵卻是一定會帶來更多的裨益,比如說便利。
“家主,我們已經會了這種文字,為什麼要學這種呢?”林姒將這個疑問憋很久了。(寫昏了頭,女子名在姓前,前文迷迷糊糊自己搞忘記了)
她說的第一種文字就是簡體字,後麵則是大篆。
樓令就實說道:“因為第一種文字隻有你們看得懂,後麵的文字則是在中原通用。”
林姒有了新的疑問,道:“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學第一種文字?”
這是個好問題啊。
主要是樓令一開始懂的大篆不多,想教也教不了,後來想弄來大篆的書籍沒有地方搞,時間一久也就持續用簡體字進行教學。
到後麵,樓令又發現先讓他們學會簡體字,再來教導大篆,遠比單獨學習大篆的速度更快,索性也就兩種文字一直教了。
這多少算是增加了學員的學業負擔,並且第一種文字說不定沒有什麼用,樓令已經在思考是不是放棄繼續教導簡體字,改為單獨教導大篆。
“也許可以將他們視為第一批,繼續兩種文字都教?後麵加入進來的第二批隻教大篆。”樓令很清楚文字存在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