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即便是貴為公子,有那樣的想法……或者叫認知,其實顯得非常不應該。
更嚴重的問題,恰恰因為是一國的公子,還是作為儲君,有那種想法實在是太不應該也太危險了。
隻不過,要是知道晉壽曼身邊都是一些什麼人,大概就能夠了解為什麼會出現那種情況。
當前的貴族有自己的一套家族教育體係,教出廢物的概率很低很低,晉國公室自然不會缺少教育手段。
然而,晉壽曼身邊大多是胥童這種已經衰弱下去的貴族後裔,他們為了重新振作家族,怎麼可能不更加巴結儲君呢?
至於晉君獳為什麼會在晉壽曼身邊安排那麼多落魄貴族的後裔,想一想晉君獳最想做什麼也就知道了。
樓令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國君父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一趟旬氏。”樓令先回到在‘絳’的家,換了一套衣服又立刻出門了。
國君給的賞賜不少,想運回“平陵”並不容易,或者說以樓令在“絳”這邊的人手辦不到。
有困難找丈人,隻是借用人手,承擔起那些人手的吃喝用度,再給予旬氏酬勞,並不是一件什麼丟人的事情。
是的,就是給予旬氏酬勞,不是給那些被借調的人。
那些人,他們本身就是旬氏財產的一部分,有什麼資格要酬勞?
“沒問題。”智罃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隨後一臉哀傷地說道:“近期……不要乾什麼大事。”
樓令看到智罃的臉色,意識到旬林父病距離病逝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情,沉默了一小會才說道:“知道了。”
即便是樓氏與旬氏沒有聯姻,在任的中軍將病故,作為晉國大夫的一員,樓令一樣要親自前往吊唁。
因此,在旬林父葬禮的那一段時間,會去葬禮上吊唁的人一定很多,某種程度上就是讓晉國進入停擺狀態。
樓令也不多作耽擱,稍微跟智罃聊了一會,起身進行告辭。
“令。”智罃喊住到了門邊的樓令,等人停步回望,說道:“你去郤氏一趟。”
旬林父故去之後,一定會讓旬氏陷入虛弱時刻,遠比任何時期都需要盟友。
郤氏有出陪嫁的庶出女,他們跟老樓家卻是算不上親家,隻能說有那麼一層關係在。
旬氏因為“破格”讓郤氏陪嫁庶出女的關係,他們與郤氏有了“特彆”的溝通橋梁,特殊時刻自然也就有了彆樣的用法。
樓令還是那句話:“知道了。”
後麵,樓令不止去了郤氏見到郤錡,見完郤錡之後還去了韓氏一趟,見到的人是韓厥。
“君上已經擬定範氏之主(士會)接任中軍將一職,還會讓他兼任執政。”韓厥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樓樓令看,眼眸裡帶著審視。
到目前為止,晉國隻有一個成為中軍將再兼任執政的例子,那便是趙盾。
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趙盾給開了一個壞頭,他在晉靈公成年之後並沒有歸還大權,乃至於行事越加乖張,遭到了公族封君的聯合逼迫。
迫於壓力的趙盾不是將權力歸還給晉靈公,選擇假意要離開晉國,又當謎語人對自己的弟弟趙穿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結果趙穿在趙盾沒有離開晉國之前將晉靈公殺害了。
因為趙盾沒有辭去任何公職的關係,並且他也沒有離開晉國,史官明確記載:趙盾弑君。
可以說,趙氏兄弟進行了什麼溝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趙盾沒有辭去公職,無論作為中軍將還是執政都有義務和責任保證晉靈公的安全,弑君的還是趙盾的弟弟,不是趙盾示意趙穿弑君,趙盾也要為晉靈公被殺擔最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