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前時代隻有在“孟津”有那麼一座跨河大橋的關係,晉人南下基本都是選擇走通過單國到大河南岸的路線。
在春秋時代發生了那麼一個大事件,不是哪個諸侯國怎麼樣,而是在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發生了大河改道。
同時,這一次也是有記載以來大河第一次改道。
大河原來從河南滑縣附近,向北流向內黃之西,再北流至河北巨鹿西,折而東北流,經辛集,深州,武強等地,至天津南出海。
改道後,從滑縣附近向東,至河南濮陽西,轉而北上,在山東冠縣北,折向東流,至茌平北又折而北流,經德州,漸向東北,經滄州黃驊縣以北出海。
大河的這一次改道對中原的影響極大,不止讓衛國失去了大河以北的控製區,同時也讓齊國丟了濟水以北的控製權,產生的無人區遠比想象中更大!
在大範圍的水澇之後,中原區域各諸侯國經濟損失慘重,人口也是出現了銳減。
大河改道還帶來了另一個影響,晉國的東部以及東北部出現大範圍的濕地,乃至於形成了大片的沼澤區域;齊國濟水以北的情況與晉國東部、東南部差不多;燕國乾脆就因為大河改道的影響,直接跟中原列國失聯了。
樓令聽說過大河改道的信息,隻是不清楚後續的影響,才會訝異出使隊伍為什麼不徑直向東,為什麼要選擇拐那麼一個大彎的路線。
他們在鄭國邊境受到了隆重的迎接,鄭國方麵的負責人號子孔,他是鄭穆公的兒子,也是當代鄭君堅的叔叔。
子孔雖然是叔叔輩,其實年齡方麵並不大,反正也就是比樓令年長一些,應該還不到三十歲?
“怎麼是你來迎接?”郤克看到是子孔負責迎接,看上去比較不爽。
這是子孔現如今在鄭國的地位並不高,遭到了郤克的嫌棄。
子孔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為公子,前來迎接已經非常隆重。”
郤克沒有再多說什麼,接受完款待卻拒絕前去“新鄭”拜謁鄭君堅,也拒絕了鄭國想要對使節團的其餘幫助。
“這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國家,並且他們還一再搖擺不定,根本不用給什麼好臉色。”步毅知道樓令根本不知道列國太多事,進行了顯擺。
這一路上,樓令沒少聽步毅顯擺自己的廣博見聞,一次次都樂嗬嗬聽著。
事實就是樓令真沒有太多的消息來源渠道,有人願意講,肯定樂意聽。
步毅對鄭國的評價沒有錯,鄭國因為夾在晉國與楚國中間的關係,並且因為鄭國與晉國、楚國的實力存在明顯差距,時常在晉國與楚國的交鋒中受傷。
隻不過,晉國與楚國的交鋒才剛剛開始,絕不是鄭國最為難受的階段,以後還有得鄭國難受的。
他們在路過一個叫“製田”的區域時,郤克很刻意地放慢了趕路的速度。
“一片大好江山啊!”郤克看著望不到儘頭的農田,眼中滿滿都是貪欲。
這個叫“製田”的地方就是鄭國最大的農耕區,它在整個中原是能夠排得上號的重要產糧區之一。
講實話,誰不貪這麼一片產糧區?能夠拿到手的話,沒有人會拒絕。
郤克看了一段時間,低歎了一聲,說道:“偏偏是鄭國的土地,真是可惜了。”
其實,鄭國也有風光的時候。那階段正是在鄭國開辟出“製田”之後,一度小範圍稱霸成功,當時的晉國也要屈服於鄭國的威風。
鄭國的小範圍稱霸時間很短,根本原因是他們乾得的事情太過分,後來遭到了諸侯圍攻。
真正讓鄭國衰弱下去則是他們一再發生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