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這是不拿我們當宗主了啊!”
郤克很生氣,同時納悶孫林父怎麼就敢這個時候向自己提出撤軍的請求,認為受到了天大的冒犯。
如果晉軍在“遂之戰”是以慘勝告終,孫林父提出撤軍還有點理由。
現在的問題是什麼?晉軍分明是在“遂之戰”獲得了很大的勝利,幾乎沒有遭到有力抵抗就逼近到齊國都城“臨淄”百裡之內。
當然了,那是郤克的看法。
仇恨已經蒙蔽了郤克的眼睛,看不到旬庚、智首和士燮越來越應付了事,滿心想著殺到“臨淄”城下,進行克城再羞辱齊國君臣。
遭到一番痛罵的孫林父,他最終還是不敢帶著衛軍撤退,轉而讓衛軍牢牢緊跟晉軍……,更準確的來說是讓衛軍跟緊旬氏和範氏的部隊。
如果郤克理智的話,他應該看出孫林父嗅到了危險,要命的是他連旬庚、智首和士燮的態度都無視,更不會去特彆關注孫林父都在乾什麼了。
在那種詭異的氛圍之下,晉軍穿過一個山區,靠近“夫於”開始受到齊人的襲擾。
前來襲擊晉軍或衛軍的並不是齊軍,他們隻能算是庶人,每每數十上百人就敢有所行動,遠處咋呼乾擾晉國與衛國的聯軍,有士兵出動就逃,夜間偷偷摸進晉軍或衛軍的營地裡放火。
種種的舉動搞得晉軍和衛軍非常惱火,不知道多少人罵齊國也變成了吳國、越國那般的國家,猜測什麼改變形象,以散發紋身示於天下人。
郤克的做法是派出使者趕往“臨淄”問罪齊國,再讓使者要求齊國君臣約束好本國的庶人。
這種做法看似搞笑,然而卻是一種克製的做法。
要是郤克不警告,又或是對齊國君臣進行要求,大可以讓晉軍或衛軍一路看見齊人就抓或就殺。
“現在的戰爭與百姓……與庶人無關,交戰雙方不會惡意殺人,也不會破壞交戰國的生產。要是齊國君臣不約束,倒黴的隻會是齊國啊。”樓令覺得齊國在玩火。
玩火就要**的心理準備。
真讓晉軍和衛軍失去理智,一路以狂虐姿態殺進去,多少庶人都不夠這兩支戰爭機器殺的。
極力保持克製的晉軍和衛軍路過“夫於”再往前二十裡,為了等待齊國給予答複,郤克下令大軍停下來進行駐營。
樓令對這種打法已經有些習慣,包括明明能輕易攻破齊國的村莊,晉軍與衛軍並沒有那麼做。
晉軍和衛軍非但沒有使用暴力手段,缺了糧食或其它東西甚至是用交易的方式跟齊國的貴族進行買賣。
有齊國貴族出售物資給晉軍或衛軍嗎?大把的齊國貴族出售物資,還是滿心歡喜的那種。
這算不算是叛國?哪怕齊國眾人都不認為那些貴族叛國,甚至羨慕的人一大把。這算是當前的時代特色之一了。
晉軍與衛軍在“夫於”東麵二十裡外駐紮了三天,有齊國的使者到來。
晏弱就是齊國的使者,他為有齊國庶人一直襲擊晉軍或衛軍進行道歉,感謝晉軍和衛軍沒有襲擊沿途的城池與村莊,保證在接下來會約束齊人不再襲擊晉軍或衛軍。
“希望你們能夠說到做到。”郤克滿臉的不悅。
晏弱保持行禮的姿勢,沒有因為郤克讓不用再行禮而有其餘舉動,說道:“我想再一次勸晉卿撤兵。”
郤克直接做出拂袖的動作,氣勢滿滿地問道:“那麼,齊國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