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說,春秋戰國根本不存在什麼祖宗家法,為了生存講究的就是一個求變。
在春秋時期,楚國最先組建特殊軍團,取名為“左右廣”。
楚國的這一支“左右廣”屬於國君的近衛,規模大概也就一千五人,隻是他們的裝備無比豪華,將“戟”作為標配武器,並且人人披甲,個彆精銳中的精銳用的是犀牛甲。
第二個搞整編製披甲部隊的不是國家,他們是晉國的魏氏。
不好說魏氏是不是模仿楚國的“左右廣”了,反正魏氏的重步兵也是使用“戟”這種近戰兵器。
一開始,魏氏的重步兵隻使用“戟”,也就是帶了矛頭的“矛戈”,慢慢再配上盾牌與弓箭,直至有一個叫吳起的人接手繼續訓練,再加上從內政進行改革,魏武卒也就出現了。
所以,到了戰國階段的魏國,他們的魏武卒並不能簡單的講軍事,還要搭配上給予的待遇,才算是魏武卒。
到後麵,等魏國失去河西之地,可耕作田地丟了許多,一代和二代的魏武卒成員健在不少,問題是魏武卒作為國家一支精銳軍團的編製卻消失了。
說白,無非就是魏國養不起魏武卒了而已。
目前楚國已經有“左右廣”這一支精銳,其內的成員從武備到各方各麵並不是自己出資,完全是楚國之君列裝與供養。
因為是這種模式,能夠將楚國的“左右廣”視作為一支職業軍團,國君富有當然養得起,一旦國君變窮的話,肯定就是“左右廣”不複存在。
離魏氏搞成批量的重步兵還需要四五十年左右?
在當代,也就是樓令所處的這個時代,晉國各個卿位家族其實沒有在嘗試組建精銳軍團,以前怎麼樣,到了當前仍舊一樣。
倒是欒書推動的變革之中,涉及到了組建精銳部隊,也就是要求每個家族納賦的時候,私軍之中必須有多少披甲率。
欒書隻是提出那個建議,暫時遭到多數卿大夫的反對。
卿大夫反對的理由很現實,他們該給予“士”和“徒”的待遇都給了,一旦要求某些“士”或“徒”必須著甲,並不是要求誰披甲,那個人就有足夠的訾產買一套甲。
所以,卿大夫也不是完全反對,他們隻是希望軍隊變革慢慢來,至少給各個家族一個緩衝期。
晉君獳這一次站到了多數卿大夫的那一邊。
理由過於現實,真不是要求必須做到什麼,然後真的就能夠立刻辦到!
明明就是辦不到,難道讓“士”和“徒”拿出所有家產去買甲胄,然後給破產掉嗎?
晉君獳要顧及的是整個國家,哪怕知道某項改革會有好處,講究的是把控緩急輕重,不是欒書想怎麼搞就那樣搞。
現在,晉君獳意氣風發地在向眾諸侯吹噓,主要話題就是集中在樓令身上。
齊君無野實在忍不住,問道:“天下第二什麼時候挑戰天下第一?”
剛剛繼位不久的宋君瑕,他因為繼位不久的關係沒有怎麼說話,一聽到齊君無野對晉君獳提問,不得不集中精力關注了。
宋國不可能真正屈服於楚國,一旦那樣也就離被吞並不遠。
問題是什麼?宋國或許能夠避免被楚國吞並,要命的事情是每每要損失慘重才扛得住。
在那種現實情況下,宋國極度需要一個靠得住的盟友,並且這位盟友的實力不能弱,起碼要能夠跟楚國爭鋒。
目下能夠正麵與楚國爭鋒的國家隻有晉國,宋國自然盼著晉國快點行動起來,避免宋國假意屈服楚國變成了真。
晉君獳麵對齊君無野的提問,反問道:“齊國不再搗亂了嗎?”
重新又參與活動的魯君黑肱樂了,並且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
齊君無野瞪了一眼魯君黑肱,然後對晉君獳尷尬笑了幾聲,說道:“馬上就是親家了,看你這話說的……”
“那一天不遠了!”晉君獳說的是繼續與楚國爭霸,視線轉到樓令身上,說道:“寡人萬般期待與楚子見麵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