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他們待徐國地界一個月後,郤武率隊返回。
“隻有武回來。”郤至看到去了多少人,回來還是多少人,有了當即返程的想法。
吳國君臣簡直是太不給麵子了!
連隨便派一些人過來糊弄都不做啊!!!
“世子。”郤武見到郤至,能夠從郤至的臉色看出心情,不敢有所耽誤,馬上進行彙報:“巫臣大夫與吳國使者就在後麵。”
徐國的山區不是太多,乃至於有著大片的平原,隻是森林過於密布,站在地麵的可見視野並不廣。
話又說回來,當前各個諸侯國都不缺密林,乃至於是多到了過分的程度了。
果然,過了約兩刻鐘,一支隊伍從林間的過道拐角處出現。
刑巫臣親自過來,隨同的還有將近百多吳人。
“讓正使久候了。”公子餘祭一臉的歉意。
郤至不好將不爽擺在臉上,笑得比較勉強,說道:“無礙。”
公子餘祭看向了樓令,十分親熱地說道:“您便是司馬令吧?”
樓令笑著說道:“令現在擔任司馬一職,乃是樓氏。”
公子餘祭有點不理解樓令為什麼要強調自己是樓氏,隻是也沒有問,又說道:“早就聽說過令大夫的事跡,今天能夠見到,實在太讓我高興了。”
受到冷落的郤至心情更加不美好,不再站在原地,走過去低聲與刑巫臣交流起來。
“怎麼回事?”郤至問的當然是為什麼會受到吳國的冷遇。
刑巫臣笑著說道:“吳國剛剛連續取得勝利,國內君臣陷入狂歡,並不是有意冷落至大夫一行人。”
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說?
刑巫臣是楚國公族,楚國與吳國的矛盾早就有了,隻是當前的交戰不像以往那般頻繁。
楚人與吳人確實非常了解對方。
所以,刑巫臣知道吳人得誌張狂的特性,為了不使郤至扭頭率隊回國,隻能給出一個不是解釋的解釋,算是給個台階下了。
“這不,吳君得知至大夫到了,特地派公子餘祭親自跨界來迎接?”刑巫臣特彆點出餘祭是吳國公子的身份。
郤至臉色好看了一些,隻是仍舊不覺得受到了該有的尊重。
當然,吳君壽夢派出公子餘祭來迎接,多少對郤至算是一種挽尊,不至於讓郤至一氣之下率隊回國。
在公子餘祭的盛情邀請之下,兩股人馬會合啟程,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來到吳國都城“梅裡”。
從進入吳國地界,再一路走過來,大半時間都是在乘舟而行。這個對於晉人來說倒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隻是相當多人並不習慣,甚至出現了落水的情況,幸好及時被救了上來。
作為都城的“梅裡”,它非但占地麵積不大,以城牆和城內建築而言,晉人看來就是本國一座平常的城池。
要說“梅裡”有什麼特彆,大概就是能夠看到各種異域風情的人,男性大多臉上或是雙臂有刺青,平時在閒逛的女子也遠比中原那邊多得多。
晉國使節團大部分在城外搭建起來的營地,郤至和少數幾個人則是被安排在公子餘祭的家宅之中。
本來樓令不想進城,奈何公子餘祭實在過於熱情,不得不進城住進公子餘祭家中。
“明日我親自下河捕魚,請令大夫吃膾。”公子餘祭似乎有些本末倒置,沒有怎麼搭理郤至,反而一直纏著樓令了。
什麼膾?就是生魚片。
論起來,生鮮的吃法,諸夏這邊才是祖宗,小日子就學了個形。
樓令一聽要吃膾,再知道是淡水魚,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那不是饞,純粹就是本能的拒絕。
要是海水捕魚來製作膾,樓令或許願意試一試。
淡水魚製作成膾?知道會有多少寄生蟲嗎!?
“令對海中的魚比較向往。”樓令無法說不想吃淡水魚。
公子餘祭做出擊掌的動作,一臉大喜地說道:“看來令大夫識貨啊!”
吳國當然已經有出海漁獵的船隻,他們與齊國甚至是諸夏列國中最先展開海上漁獵的國家之二,論起來齊國與吳國到底是哪一個海上漁獵作業規模最大,還真的不太好說。
公子餘祭開始給樓令介紹海上都能捕到哪幾種魚,品論哪一種魚做成膾會更好吃。
樓令對大海可不像晉人那麼陌生,能夠與公子餘祭無障礙交流,倒是讓包括郤至、刑巫臣等人看得傻眼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