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這些公子,他們不是沒有腦子,純粹就是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忌憚晉國的地方。
畢竟,吳國剛剛連續取得大勝,暫時麵對楚國也沒有太大的壓力,不用過多討好遙遠的晉國。
因為不存在忌憚的關係,再來也是吳國並不知道晉國到底多麼強大,公子們說話就不必特彆在意了。
樓令來了郤至這邊,看到郤至一臉的悶悶不樂,說道:“吳君仍舊拒絕拜訪?”
郤至悶聲說道:“看來,我們是要無功而返了。”
獲得大勝又處在心高氣傲階段的吳國君臣,他們認為自己非常厲害,壓根不用刻意討好誰。
所以,吳國近期連續取得大勝,反而成了晉國與吳國展開邦交的障礙。
而那種障礙是建立在晉國對吳國有所需要的前提下,包括郤至在內的所有晉人,他們卻是認為吳國應該討好自己。
這樣一來,雙方的首次正式官方接觸,必然是要因為雙方各自的心態問題,變得困難重重了。
“世子著急嗎?”樓令問道。
郤至大概猜出樓令有什麼主意,沒好氣地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啊。”
“哈哈!”樓令先是笑出聲,隨後說道:“我得知公子餘祭昨夜去巡視江防。他為什麼要巡視江防,又是在防備誰呢?”
郤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楚國!”
“吳國一年之內擴張兩倍勢力範圍,誰會最緊張和在意?”樓令問道。
郤至完全懂得了樓令想表達的意思。
楚國不可能坐視吳國壯大,怎麼可能不趁著吳國剛剛擴張還沒有立穩做點什麼。
想來,吳國君臣也是知道那一點,否則不用公子餘祭在招待來賓的時候,還刻意去巡視江防了。
公子餘祭巡視的江防又能是哪條江?一定是大江!
這一條大江簡直是大自然給流域周邊人們的寶藏,不止是各種水產豐富,水深度和通行狀態非常良好。
而楚國的大江在吳國的上遊,舟師順水而下一天走個百多裡絕對不存在問題,想偷襲吳國簡直是太容易了。
吳國君臣必然知道楚國君臣不會坐視本國壯大,他們卻是顯得信心滿滿,同時很謹慎的事先在大江沿途設防。
樓令根據一係列所知道的情況進行猜測,認為楚國在明年有很大概率出兵攻打吳國,時間還應該是在春播之後。
“你的意思是,吳國打不過楚國?”郤至問道。
不是樓令認為吳國打不過楚國,純粹是吳國從各方各麵與楚國對比,大多是落在下風的位置。
拿大江來說,天然是處在上遊占儘優勢,僅是這一點就足夠吳國難受的。
論國力,哪怕楚國勢力範圍之內的開發也僅是三成不到,問題在於楚國的勢力範圍比吳國更廣。
人口方麵,楚國有個兩百七八十萬的樣子,吳國能有**十萬人都算頂天了。
資源這一項,無疑問就是楚國吊打吳國。
武備之類?雙方的差距倒不是太大。
吳國有勝過楚國的地方,在於吳國的舟船比楚國要強上不少,水師素質也比楚國強不少。
樓令沒有跟郤至提太多,講多了會讓樓令對吳國的了解讓郤至感到詫異。
畢竟,作為晉國第一強大的郤氏,他們不止是在軍事實力上強大,各種人脈也要遠比樓氏多又廣。
所以,連郤氏都了解不多的吳國,搞得樓氏對吳國的了解比郤氏多得多,很難不讓郤至多想的。
郤至接受了樓令的建議,自行組織隊伍在各處逛一逛。
“我來親自當你們的向導吧。”公子餘眛看似熱情。
郤至當然不能拒絕。
他們也不是來一段說走就走的旅行,有太多的事前準備需要進行。
首先,各種雨具不能少,怕的就是上一刻天氣晴朗,下一秒突然降雨。這種天氣在吳地很常見,通常是一些過**。
然後,由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一場雨的關係,他們要事先備好乾糧,免得因為下雨找不到可以生火的地方,搞得一天無法進食。
攜帶柴火自然也就成了必要的事情,講究的就是能儲備就進行儲備。
“到處有水,令大夫怎麼還備下那麼多水袋?”公子餘眛對樓令這一項準備很是納悶。
樓令總不能說壓根不想取水就喝吧?
在現在的人認知中,他們隻要不是發臭的水,什麼水都能喝,壓根不管水的質量怎麼樣。
煮沸之後再喝?他們也沒有這種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