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乏了。”晉君獳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憊,對著樓令揮了揮手,等樓令行禮,才說道:“你且去拜訪壽曼。”,說著看了身邊的宦官一眼,用眼神給出指示。
樓令壓根不想去見公子壽曼,一來是樓令真的很難摻和進公子壽曼與郤氏的矛盾之中,稍有不慎要兩頭挨埋怨,乃至於出現更嚴重的後果;再者便是樓令以往與公子壽曼接觸下來,發現這位公子的腦子多少有些不正常,一點不像是能夠聽進與自身想法相悖意見的人。
不過,君命難違,甚至晉君獳已經派了一個宦官引路,哪有樓令拒絕的餘地了呢。
當前的宦官可不是經過宮刑的群體,他們的身體健全,並且是能夠自稱“臣”的存在。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君主絕對信任的心腹?
真正必須實施宮刑的群體叫寺人,他們再怎麼獲得寵信,地位方麵其實已經被固定住,不可能像後麵王朝有得勢,乃至於權傾朝野的可能性。
樓令得知宦官並未被實施宮刑的時候,其實是被驚到了,甚至納悶君主怎麼不怕被戴綠帽子。
當然了,樓令可不知道關於綠帽子的典故還沒有發生,倒是典故的主人翁崔杼已經出生了。
樓令知道公子壽曼的生活區在哪,更知道平時在宮城裡的哪片區域活動,離得遠的時候聽到了動靜,問宦官道:“宮城內出現這種吵鬨?”
宦官與樓令算是老相識,原因是樓令擔任晉君獳的戎右,有一段時間樓令幾乎天天來宮城。
“胥童與長魚矯不是良友。”宦官頓了頓,隻是沒有做出左顧右盼的舉動,更沒有小心翼翼壓低聲音,以正常再不過的姿態繼續說道:“主君多次規勸,公子仍舊自行其是。不得已,主君隻能聽之任之了。”
樓令聽了點點頭,說道:“我來之前已經有所耳聞,聽說公子與郤氏的衝突起因是胥氏?”
宦官笑了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沒有給予樓令任何的答案。
其實,宦官剛才說那些,已經是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
樓令不願意摻和進公子壽曼與郤氏的衝突之中,以為宦官就願意嗎?
說不定宦官說的那些話,其實是晉君獳早先交代了才講出來的。
等樓令等人繞過一道矮牆,穿過一個拐角處能夠看到空曠的視野,他們看到的是公子壽曼與一些人正在追逐宮女。
這樣就能夠理解為什麼傳到遠處的吵鬨聲,有女人的驚叫和嬉笑了。
樓令在觀察誰是胥童,誰又是長魚矯。
胥童的胥氏其實曾經有過輝煌,隻是因為與郤氏各種矛盾,受到了郤氏的極力打壓,甚至在郤缺那一代將胥氏從卿位趕下去,致使胥氏就此衰弱下去。
長魚矯?他可是一個非常彪悍的人物,有著一身很強的武力,隻是出身方麵就比較卑微了。
“啊,令大夫。”公子壽曼看到樓令,不再追逐宮女,跑過來笑嘻嘻地說道:“令大夫什麼時候回的都城?”
公子壽曼的玩伴自然是緊緊跟隨,一塊給過來了。
認識或不認識樓令的人紛紛行禮,認識的那些人臉色比較恭敬,不認識則是趕緊低聲打聽。
“足下便是司馬?早想結識,今日終於得見!”長魚矯大聲說道。
樓令不得不看向長魚矯,沒有給什麼笑臉,轉頭再看向公子壽曼,問道:“他誰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