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晉景公時代到晉君壽曼繼位,宮城發生的事情就不少。
要說什麼特彆需要史書銘記,發生在宮城內部的諸多,其實也就是“下宮事件”,以及晉景公的死亡之謎。
以晉國史書《乘》的記載,發生在“下宮”的事件被稱為政變,單純記載趙同、趙括到了下宮,隨後那裡爆發交戰。且不論到底是怎麼動得手,或是誰先動得手,僅僅因為趙同和趙括是臣子的身份,交戰是在宮城內部發生,自然能夠定義為政變。
關於晉景公的薨逝過程,無論《春秋》還是《乘》的記載文字都很少。不是什麼“為尊者諱”之類,說白了就是沒有查清楚原因,隻寫上了死因。
樓令自然有關注都城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近期,都城……,或者說宮城,發生的新鮮事就是孟姬從“下宮”搬離。
由於趙武受到韓厥的蒙騙……,不過韓厥認為是為了趙武好,反正搬離“下宮”的孟姬並沒有前往“趙”城,她去了自己的食邑居住。
孟姬離開宮城是早晚的事情。
以前是因為晉景公的原因,直接說就是晉景公要就近把控孟姬,才搞出外嫁翁主仍舊居住宮城之內的事情。
那也算是曆史中的獨一例,也就是外嫁了的翁主不止能夠長期居住宮中,甚至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居住區。
孟姬得到那種優渥對待的結果並不美妙,搞得夫家近乎舉族覆滅不說,沒有被娘家繼續優待,兒子也在很短的時間內了解詳情進行疏離。
都城除了發生孟姬從“下宮”搬離之外,無非就是君臣繼續權爭了。
樓令一直等著胥童被殺的消息傳來,左等右等隻聽說胥童在繼續跳,在晉君壽曼的力挺下還跳得老歡快了。
“郤氏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拖拖拉拉啊?”樓令是看在眼裡,急在了心裡。
胥童擺明就是要針對郤氏,多少有點算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平時郤錡或郤至不是表現得挺橫的嗎?輪到該動手的時候,拖拖拉拉快一年的時間,猶猶豫豫還是沒有動手。
“家主,狐氏之主正在來的途中。”樓見過來彙報。
樓令看向樓見眨了眨眼睛,知道問不出什麼,還是問道:“來做什麼?”
果然,樓見很是為難,心想:“家主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提前得知呢?要不要猜一猜啊?”
樓令沒有太為難樓見,說道:“你密切關注,等狐氏的隊伍接近十裡之內,通知通知我去迎接。”
這個狐氏一直在尋求回歸晉國,之前因為趙氏存在,他們無法避過趙氏成功返回。
晉景公薨逝之前,狐氏倒是得到了允許,後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回歸晉國的事情耽誤了下來。
現下,趙氏覆滅又複立,以趙武不知道會不會阻止狐氏回歸晉國;答應讓狐氏回歸的晉景公薨逝,其實等同於狐氏的回歸又回到了原點。
之所以說等同於,主要是趙武有韓氏和旬氏的支持,導致趙氏未必比趙同、趙括、趙嬰齊主事之前影響力差,自然有能力阻止狐氏回國晉國了。
郤氏一度支持狐氏回歸,後來變得了無聲息。
目前郤氏被晉君壽曼的一眾寵臣煩到不行,更不可能去搭理狐氏了。
“敲竹杠的機會來了。”樓令情不自禁又“嗬嗬”笑了兩聲。
很早之前,狐氏先聯絡樓氏,再借由樓氏搭上郤氏的線。
輪到狐氏搭上郤氏的線,狐氏對樓氏的一應優惠大打折扣,怎麼都算是一種過河拆橋的舉動。
狐氏一切的努力沒有得到有力回應,他們找了那麼多家族之後,轉頭過來吃回頭草,樓氏可以很明確地拒絕,不拒絕進行敲竹杠,隻要狐氏需要樓氏,狐氏再怎麼肉疼就要認!
說白了,無非就是狐氏自找的下場,完全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