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代不像網絡時代,想查什麼上網一查,不是太機密的事情一查就是一大堆資料。
樓令有問過人,大多不知道有毛氏和戰氏的成份,連封地在哪裡知道的人都不多。
“有毛氏的封地在一個叫“甲氏”的邊沿;戰氏的封地在‘潞氏’那一邊。”
“他們的封地都不怎麼樣,願意提供新棲息地的話,大概會願意遷徙?”
“哪怕不遷徙,也不是無法吸納成為附庸。隻是吸納他們成為附庸之後,很多事情會很麻煩啊!”
“隻不過……,我家現在相對於卿位家族,對有毛氏和戰氏的吸引力並不大。”
有毛氏和戰氏的部隊已經跟那些白翟人在廝殺了。
這一次交戰並不是擺開陣勢,以種類來分辨就是無規則的接觸戰模式。
類似的打法很難擺出什麼陣型,無非就是組成小隊或是單人作戰,更多是憑借個人的武力了。
樓令事先有檢閱過編製下的部隊,隻能說從素質的列裝都顯得參差不齊。
每一支部隊,其實差不多就是那種樣子,甚至互相之間的差距會挺大。
有毛氏的列裝要比戰氏好一些,起碼有毛氏披甲的人數約有四十,隻是全部披著木甲,沒有皮甲,更沒有金屬甲。
當然了,目下金屬甲幾乎沒有,皮甲的價值最高,身披木甲或竹甲的人占多數,再來就是布甲了。
樓令所見,基本上是晉軍在逮著白翟人追殺,一追就是漫山遍野亂跑亂竄。
那是晉軍手裡的武器起碼是青銅戈,白翟人手裡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哪怕交戰態勢看上去很亂,樓令還是沒有乾涉的意圖。
“這個白翟部落沒有多少馬啊?”樓令隻看到少數白翟人找來馬匹,爬到馬背上逃跑。
那些騎馬想要逃跑的白翟人,他們是能夠跑一段距離,很快就被埋伏在外圍的晉軍射殺或是攔截住了。
徒步想要逃跑的白翟人,他們麵臨的情況與騎馬要逃的同伴一樣。
很快,交戰場地上響起了“投降不殺”的口號。
白翟人能聽得懂晉國話嗎?首領、頭人之類絕對聽得懂,其餘白翟人則是未必了。
不過,語言不通沒有關係,使用肢體語言多少能夠連蒙帶猜,招降之後再繼續交戰約一刻鐘,剩下了零星的白翟人仍舊在抵抗,更多的位置消停下來。
樓令沒有去巡視交戰後的戰場,原因是沒有必要。
這個部落原先有八百人,戰後剩下約七百活人,其中的男性大多帶傷。
所以,發生一麵倒的交戰,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好事,死的人會少很多。
當然,白翟人絕對不會認為是好事。他們在這裡安居樂業,晉軍進行入侵殺上門,沒死以後也要當奴隸,怎麼會覺得開心呢?
“家主,他們以養殖為生,主要放牧羊。光是他們這個部落,約有大概四千隻羊。”
“知道了。”
樓令並沒有下令駐營,隻是命令宰殺掉受傷嚴重的白翟人和牲口,隨後帶著部隊與俘虜、戰利品離開了。
殺死重傷員殘忍嗎?其實算是一種仁慈。
目前受重傷很難醫治,九成九的重傷患會在痛苦一段時間後再死去。
那樣一來,明確知道某人重傷且治不好,不管對敵人還是袍澤,給一個痛快就是在做一件仁慈的事情。
對於樓氏來說,外傷已經不算是重傷,哪怕是傷口看著很可怖,隻要不傷及到內臟器官,進行過必要的消毒,再縫合傷口進行包紮,後麵傷口不出現化膿的情況,基本上就算保住了性命。
現在的樓氏已經在向縫合一些器官進行研究,比如腸子之類,研究對象當然不會是自己人,是什麼人也就不用多猜了。
講實話,樓令沒有下令圈養某個群體用作醫術研究已經很仁慈,戰場上經過廝殺出現了“素材”,則是不利用會可惜的一件事情了。
可能已經說過,再進行一次強調,醫學一直是建立在研究之上,絕不是依靠憑空想象能夠帶來進步。
同時,隻有自強不息才能夠避免被當成“素材”的命運!
還有一件事情。
樓氏在外科方麵取得了良好的進展,知道樓氏能夠治療外傷的家族並不少,他們卻是哪怕知道也沒有公開進行模仿。這裡涉及到“家族”的專利問題了。
極可能也是那些家族有嘗試,然而他們不懂什麼叫消毒,救治下來出現的問題太多,索性也就放棄?
大軍在群山包夾的穀地中前行,行軍大約十五裡之後再次停了下來。
“下一個目標有約兩千白翟人,他們就在出夾穀之外約五裡的所在。”
“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暫時沒有看到對方有什麼異動。”
當代的氣候很適合各種植物瘋狂生長,走到哪裡基本都是綠蔥蔥的一片,尤其是各種參天巨樹很常見。
因為植物過於茂密的關係,行走起來會比較困難,同時也增加了隱蔽性。
晉軍又不是走到哪都殺人放火,尤其是放火。
沒有往天空冒的黑煙,即便隻是相隔十裡不到,有樹林或山體遮擋,這邊沒有發現另一邊正在發生什麼,不是挺正常的嗎?
剛才樓見說了“夾穀之外”這句話,很能夠說明情況了。
那個約有兩千人口的白翟部落,他們位處一個山穀之外的平地。
樓令聽取過斥候的彙報,知道那一片地方約有八裡寬度,以整體地形來做結論的話,群山之中有八裡寬度能夠算是一個小盆地了。
有約兩千人口的那個白翟部落,他們並不是所有人待在營區之內。
跟很多白翟部落相似,無法進行農業生產的棲息地,隻能依靠放牧來出現產出,輔以采集來增加可食用的糧食。
之前已經提到過,當地的山並非窮山峻嶺,多數的山坡度並不大,也不是哪裡都布滿樹木,白翟人平時牧養羊群、牛群其實就是在那些山坡的位置。
樓令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如計劃行事。”
什麼計劃?